電話另一頭的莫海右陷入了沉思,顏慕恒耐心等待著,好一會兒,莫海右才說:“現在我只能做出初步推斷,正不正確,還要看事后警員帶回來的詳細報告。尸體有可能被兇手帶走了,冰箱前面的腐肉也不是被害人拿出來的,也許是兇手臨時在超市買的,回去處理尸體的時候扔在那里。”
“所以我認為想要引起鄰居注意的不是被害人,而是兇手,他轉移尸體的目的也不只是為了掩蓋罪行,這就很危險了,應該還有第二現場,一定以此地有什么特征是相同的,而且一定在你們調查無面人經過的某一個地方。”
“不會是陌生的地方,所以告訴小遙和謝警官,你們調查的時候注意一下,我猜第二現場很快就會暴露出來,千萬不可以武斷下定論。我會聯絡小謝,讓他在警員匯報的時候提出來,不過,我希望最好是我們先找到,這樣子對付警官的判斷也有好處。”
“我知道了,”顏慕恒回答:“我馬上出發與謝警官會和,小左你等我們的消息。”
“好,掛了。”
這邊讓顏慕恒離開超市,路邊正好一輛公交車停靠站,他想也沒想就跳上了車,這個城市里公交車的行駛方向他都很熟悉,比等待出租車要節省時間多了。
——
醫院里
陸金燕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著,咬著嘴唇,腦海里浮現出之前的一幕幕情景,在流浪狗收容所里面的會面,以及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畫,還有那個想掐死他的人承諾過的事情,甚至還有顧午拖欠自己的那幾個月工資。
該不該把那個人供出來?照理說來,他都想要自己的命了,早就該供出來,但供出來之后呢?陸金燕用力收緊牙齒,嘴唇下面出現了一道紅痕。
供出來之后就代表自己的希望也破滅了,那多年以來的夢想怎么辦?真的讓警察把她藏在家里的東西都搜出來,然后告訴他們那些東西代表的意義嗎?不,陸金燕想起自己在顧午家里受了那么多年的氣,干了那么多年的粗活,她就不甘心。
她還想要最后搏一搏,反正自己也沒有殺人,只要警察不知道她的目的。幸運的話,最好在抓捕那家伙的時候他突然死掉,自己就可以享受未來了。
想到這里,中年女人閉上眼睛,放松了牙齒,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真的在祈求上蒼好運降臨一樣。
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察拿著一些東西走進來,全都是從她家里拿過來的,有日用品,有換洗衣服,還有一些打開了封口的袋子,和幾副用牛皮紙包住的畫。
看到那些畫,陸金燕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但她控制住了表情,只是呆呆地看著警員把東西搬進來。
警員問她:“這幾幅畫是你的嗎?”
“是的。”
“我們看了看,沒什么特別的,所以給你留下了,其他東西除了日用品之外,我們都帶回警局去了,調查下來與案子無關,都會原樣幫你送回家里,沒問題吧?”
“沒事,你們查吧,畫是父親留下的,謝謝你們幫我帶過來。”
“畫上有署名,是你父親的筆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