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找王海成再談談,也許王海成知道些什么?付巖始終不相信,他的哥哥會做出跨越底線的事情來,所以一切在他心里,都只欠缺一個合理的理由,也許理由出來了,他就不用那么擔心了。
付巖再次來到看押室里,讓警員告知王明朗,明天一早帶他去海邊,然后徑直朝關押王海成的房間走去。
王海成見過母親之后,整個人處于一種聽天由命的狀態中,直到付巖進來,他才稍微做出一點反應。
付巖人還沒坐定,就問道:“王海成,我現在要問你一些關于沉木嚴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知道嗎?”
“我不知道沉木嚴是怎么死的,最后一次離開家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對面的閑置房子也沒有異常,真的,我到現在自己也弄不明白沉木嚴為什么會死在我家里。”
付巖一邊聽王海成慢條斯理回答,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他遞給王海成一杯水,接著問:“案發之前,你有沒有見過沉木嚴?”
“見過,他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員,我們這一片也歸那邊派出所管,半個月前,我還因為與鄰居的糾紛去派出所調解過,當時就是沉木嚴辦理的。我聽說他今年才新調過來,是同一派出所的老警員幫他申請的。”
“據說是為了上下班方便,離家更近一點。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我不知道正不正確。”王海成不清楚哪些對付巖有用,所以他叨叨絮絮把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付巖認真聽著,眉頭緊鎖,王海成說到同一派出所的老警員幫沉木嚴申請調動的事情,付巖并不知道,也不想要了解。
他問:“這些沒有多大用處。王海成,你和鄰居的糾紛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閑置房屋其中一間的屋頂擋住了他們家陽光,所以希望我母親可以同意將那里的屋頂部分拆除,鄰居說可以相應付一些工費或者賠償金,我覺得并沒有什么,完全可以同意,但母親堅持不肯。”
“我母親就是這樣,什么事都很犟,有時候甚至不通情理,態度又不怎么好,所以最后跟鄰居鬧到了派出所,我不知道跟著她處理了多少這種事情。”
“那你一定很怨恨你的母親,對嗎?”
“是有一點,我母親活著的時候,我總是想要跟她分家,哪怕是房子沒份,出去租房子也好,反正圖個清閑就行。”
“那你母親同意過嗎?”
“母親的那種脾氣,怎么可能同意?”王海成用反問的語氣回答付巖。
付巖立刻接上說:“你有沒有因此對你母親動過手?或者有過別的什么想法,比如想要傷害她?”
這句問話讓王海成露出詫異的神色,微微愣了愣神,才說:“付警官,你想證明我確實有殺死母親的動機嗎?說實話,我沒有對母親動過手,但想法有過,這樣可以嗎?不管你們怎么想,我只能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死母親的,因為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而且我已經忍受了大半輩子,為何還要去動手呢?”
王海成的反問堵住了付巖想要繼續就這個話題問下去的沖動,他說:“那好吧,我們回到派出所和房子的問題上面,糾紛的處理結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