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囂張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也好,如你這等魔物跟著旁人我還不放心。”柳若藍將那魂玉拿了過來。
“若藍,你還是小心為妙。”王守哲皺著眉,略有些擔心,“守業信中說過,魔鼎尊者生性狡詐、邪惡殘暴,而且還是神武皇朝十大通緝犯之一,我怕你著了他的道。”
“誰生性狡詐了?誰剛出生就惡貫滿盈了?誰想做一個邪惡殘暴之徒了?這還不都是圣皇那老狗給逼的?!”魔鼎尊者急了,怒氣沖沖地吼道,“我原本就是一位頂尖的煉丹大宗師,還曾經參與過【血脈資質改善液】等藥劑的研發,并做出了卓絕的貢獻。”
王守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為何會被通緝?”
“那是因為我研發出了偉大的【血胎魔丹】,并積極向圣皇推廣。”魔鼎尊者道,“此丹可在短時間內激發出生命潛力,一下子變得很強。雖然事后有種種后遺癥,但是倘若在必死局面下使用,既可拼著性命帶走一兩個敵人,還能贏得一線生機。”
“聽起來倒是不錯。”王守哲挑眉,心底有些不信,“若只是這樣,你應當不至于被定罪吧?”
“守哲家主莫要聽他胡扯,此丹使用的材料是域外妖魔精血以及其它藥材,并以純陰女子為鼎爐……總之煉丹過程十分兇殘邪惡。”玄丹真君說道,“而且在被圣皇阻止了之后,他非但沒有反思,反而還變本加厲暗中大搞各種研究,弄出了許多大案子。”
“這倒也難怪了。”王守哲搖頭冷笑了一聲,“在我的地盤上,勸你還是老實點,莫要動什么歪心思。”
“你懂個屁,你就是和圣皇老狗一樣古板!技術的革命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實驗和犧牲都是不可避免的,技術改革的推動者本來就是要遭受愚昧無知的人誤解……”魔鼎尊者又是巴拉巴拉開罵起來。
愚昧無知?
王守哲瞥了他一眼,悠悠提議道:“若藍,這魔鼎尊者似乎思想有些偏激,為了以防萬一,不如還是把他干掉吧。”
“等等!”魔鼎尊者立馬又慫了,“本尊回過頭來想想,圣皇老,不,圣皇陛下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技術可以慢慢升級迭代,人性若是淪喪了,世界就會墮落了。本尊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魂,為新世界的崛起而貢獻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夫君且放心,我留著先慢慢調教吧,若是有什么不對勁就把它干掉。”柳若藍冷聲說著,玉手一翻,便將那枚寄魂玉佩收了起來。
“也好,這魔鼎尊者的確是思想太過偏激,有空讓他讀一讀咱們王氏族學的思想品德課。”王守哲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對玄丹真君殘魂道,“前輩且先休養休養,回頭我給前輩多準備一些還魂寶丹和塑魂圣丹。”
“多謝守哲家主。如此,老朽便先休息休息,不耽擱你與夫人團聚了。”說罷,玄丹真君便再沒了聲息。
他的魂體本就已經羸弱不堪,之前不過是強撐著而已,如今精神松懈下來,自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王守哲收起了寄魂玉佩和魔鼎,伸了伸懶腰道:“話說回來,我與娘子已在這隨身洞府中待了半個月了,是時候出關呼吸呼吸新鮮靈氣,回歸家族事務了。”
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天天黑色白色輪番來,若是再待下去,怕是要折半條老命了。
如今“苦日子”總算挨過去了,王守哲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半個月?”“柳若藍”看著他,聲音冰冷,“你竟然與她獨處了半個月?”
“……”
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上王守哲心頭,他震驚地看著柳若藍:“你,是柳若靈?”
“你先前可是叫我‘靈兒’的!”柳若靈目光如劍道,“旁的我不管,反正她有的可不能少了我這一份,你就在此陪我半個月。”
“把你對她做過的事情,重新對我做一遍。”
“……”
在這一瞬間,王守哲四十五度角憂郁的仰望著天空,突然很想把玄丹真君叫出來,問問他有沒有【保命丹藥】的配方?
……
又是一段時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