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閃見劉墨那一副我就是賴定了你的模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可以給劉老爺寫一封信,不過不必為我開脫,我也不必向劉老爺交代什么。”
因為再過一個月,這個世界將以你不敢想象的方式崩塌,繼而不復存在,想來,我沒有機會再見到劉老爺了。
“小閃姐你就是大氣,既然你這么說了,我還給我爹寫信做什么,到時等我回去,他又會啰嗦這個啰嗦那個,倒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劉墨對自己能夠平安從枯人村走出來是很有信心滴,他多有本事啊,他武功那么高,足足有八個師父。
第二天,雷小閃一行四人并沒有直接踏上朝往枯人村的那條路,他們不僅向如歸客棧的掌柜打聽了斛城到平山鎮的路,還派木甲去了一趟斛城府衙,花了二兩銀子,找了幾個衙役打聽。
然而打聽來的消息和小二說的并無不同,斛城到平山鎮的路已經被堵的徹徹底底了,按照那衙役所言,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疏通的了,就連之前派去查看的幾個衙役,也因為再次遇上山體滑坡而被埋了一人。
經此一打聽,雷小閃算是徹底死心了,她只希望那枯人村就算有些神秘,也可以讓她有驚無險的走過。
若是讓她就此放棄表哥一家,在她確信牟縣會發生地陷,而表哥他們毫無所覺,最后死在其中的結果必定會發生的當下,她做不到。
至于所謂的冒險,呵,這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在冒險,她也只不過提前了不到二十天而已。
“唉,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越往北,人越稀少。”
馬車“噠噠”的行駛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這一路上老天就像一個情緒不定的孩子一樣,一會兒艷陽高照,一會兒暴雨傾盆,再一會兒小雨淅瀝,現在這會兒,既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天氣陰沉沉的,正三伏天,卻沒有感到多少暑熱,反而有幾分寒涼。
劉墨眼見著離他們經過最后一個村莊已經走了半日,卻沒有再見到一個完整的村落,心里不由含糊起來。
“少爺,這本就是荒郊野外,沒人才正常,再說我們剛才不是經過了兩戶人家嗎?”
彭虎大咧咧的說道。
雖然劉墨讓他和木甲留在斛城等他,可是他們作為下人,少爺去冒險,他們卻留在安全的地兒,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
這也是劉墨常年在外游歷,認識了許多人,也交了很多不同階層的朋友,其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但是在木甲和彭虎心中,劉墨這個主子去哪兒,哪怕是要人命的地方,他們也會舍命相隨的。
“你沒發現剛才那兩戶人家都是只有老人在家嗎?他們要不是沒有子女,就是子女不孝,反正依靠他們自己的能力,想必是沒有辦法才住在那里的。”
劉墨說著,從車里伸出完好的左手,敲了彭虎腦門一下,問道:“你算算,我們離開斛城已經多少天了。”
“我記得我們是六月十三早晨離開斛城的,到今天我們在農家過了三夜,昨夜露宿荒野,總共過了四夜,今天這天也晚了,也就是說我們走了五天。”
彭虎果真一板一眼的算起了日子,“咦,之前如歸客棧那小二說從斛城到枯人村坐馬車大概五六天的功夫,也就是說我們快到枯人村了?”
彭虎說著,轉過頭來對坐在車內的劉墨重復了一遍,“少爺,我們快到枯人村了!”
劉墨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快到了,還要你提醒,咦,你這是什么表情,害怕了,要是害怕了你就回去,放心,我不會向我爹告狀的。”
彭虎苦著臉搖搖頭,“不怕,少爺都不怕,小的怕什么,小的……小的也是學過武藝的,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的,來一個小的斬一個,來兩個小的殺一雙!”
“看你那慫樣!”劉墨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