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刀沒有任何花招,只攜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生猛無比的砍向風沙繩索。
謝寶蓋覺得原本越來越緊的脖頸瞬間松泛了起來,心中一喜,謝寶刀,好樣的!
只是小脖子也只是松泛了不到兩息的時間,便再次被箍住了。
謝寶蓋側垂著小腦袋,想要看看明明被謝寶刀砍斷的繩索,現在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那繩索已經快要挨到他白嫩的小脖子上了,是在他的視線盲區,他看不到。
這可急壞了他,也氣壞了他。
心念一轉,再次控制著謝寶刀砍過去,又松泛了一會兒,兩息后脖子再次被箍緊了。
“小孩,不要再徒費力氣了,告訴我,循木你給了誰?”
枯瘦男子低啞的聲音透過呼呼的風沙聲傳進謝寶蓋耳中,方才那一陣風沙似乎將時光掠奪了,也沒過多久,天就漸漸黑了,在這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大漠中,似乎連一輪清冷的月光都是奢望,那聲音在謝寶蓋的耳中傳輸、停留、回旋,如同山魈野鬼哭嚎一般,實在有些瘆人。
謝寶蓋膽子再大,心眼再多,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
小心臟被這聲音嚇得差點蹦出了嗓子眼,想哭卻不敢哭。
“快……說……吧!”
這一聲拖的老長,枯瘦男子似乎是找到對付謝寶蓋的方法,箍在他脖子上的風沙繩索倒是并沒有再收緊。
謝寶蓋握緊了小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就是我們身上唯一的木頭了,就是那個,再沒有其他木頭了,它先前不是那樣的,也不知是不是這幾天太熱了,所以就越來越干,最后就成了那樣了,我……我并不知叔叔你今日會找來,否則……否則我就好好待它了。”
謝寶蓋覺得自己挺厲害的,起碼這段話說的還算利索,只除了最后兩句。
他只是個四歲的小孩,還能要求他怎樣。
姑姑、師父,還有那位長得頂好看的大哥哥,你們再不出現,謝寶蓋謝寶刀兄弟雖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啦!
雷小閃劉墨王金屋三人一趕到就看到謝寶蓋脖子上套了一圈什么,正被一名干瘦的黑袍男子拽在手上。
雷小閃劉墨幾乎同時出手,九根銀針齊齊射出,在空中融成一柄匕首,直直砍向風沙繩索。
劉墨的長劍幾乎和雷小閃的銀針匕首一起,二人合力斬斷了黑袍男子手中與謝寶蓋脖子上連接的繩索。
“姑姑,這風沙古怪的緊,砍斷后立刻就會再連上。”
謝寶蓋獲得片刻的松泛,立刻大聲提醒道。
謝寶蓋話音剛落,風沙繩索果然如他話中所言,斷口慢慢融合,重新連接起來。
雷小閃劉墨對視了一眼,劉墨的長劍再次砍向連接起來的風沙繩索,黃沙因風的動力,在不停地翻滾著,又因風的桎梏,只在固定范圍內攪動著,撞上長劍,甚至能聽到風沙和長劍相擊的輕鳴聲。
聲音不大,卻密密麻麻,短暫而連續,讓人有一種這個聲音會永遠持續下去的錯覺。
劉墨眉頭蹙起,覺得腦子哄哄鬧鬧的,直覺就想讓這個聲音停下來。
一聲短促的嘯聲讓腦中的哄哄鬧鬧斷了那么一瞬,是銀針匕首射出去的聲音,是射向黑袍男子的。
黑袍男子一臉平靜的看著直直朝自己射來的銀針匕首,在銀針匕首快要刺入他的胸前之時,卻忽然頓住了,就像被一堵無形的屏障隔住了一般。
雷小閃心念再動,控制著銀針匕首加大去勢,只見銀針匕首一開始左突右沖,卻始終無法突破黑袍男子身周的那一層屏障。
雷小閃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接著便是一陣劇痛襲來,接著便感覺到身體癱軟,沒有絲毫力氣。
幸虧王金屋反應極快,及時伸手扶住了雷小閃。
“小閃,怎么了?”王金屋急問道。
雷小閃搖搖頭,覺得有什么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只是這念頭轉瞬即逝,讓她來不及多加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