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她又赤著腳跑去將窄小門前的小貓抱過來,那是一只黑白花紋的貓,它看起來不太搭理人,只是被孩子抱過來的時候“嗷嗷”叫了幾聲就要掙扎著要跑了。
阿熹看著孩子分外喜歡的將貓兒抱到自己面前,孩子瘦弱的骨架朝著自己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略顯吃力。
而孩子的眼中亮著絢麗的光澤,甚至有幾分激動,與喜極而泣,還有心酸。她紅著眼睛看著阿熹。
“它回來了!它回來了!”
孩子忘我般的吶吶自語,語氣顫抖,臉上的表情復雜,她難以控制自己那份情緒,淚水涌入潮水,嘩嘩直流。
阿熹看著這個孩子。
人在孩提的時候,總是容易被一些事情所觸發這樣如同洪水決堤一樣的情緒。
隨后,孩子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狠狠吸了鼻子,正期盼的看著自己。
阿熹記得,人在愿意與自己較好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東西,這是表達情感的一種交流方式。
阿熹隨后將貓抱過來,那只貓看起來不太愛跟生人接觸一樣,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阿熹倒也沒有要抱它的意思了。
阿熹同這個可憐卻純真的孩子一塊散步,很快就辭別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這個等級森嚴的朝代之下,奴隸是沒有人權的,這點阿熹看的清楚,印象深刻。
就在她與陳賦驊一塊打聽到了黑市的所在地之后,那孩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天,那孩子的娘哭的絕望。
身為卑賤的奴籍,是沒有權利報案的。
活著,宛如一條蛆蟲一般。
最后,得知下落的時候,也是被卷入了這場黑市之中。
阿熹第一次看見如此絕望的人,那份深邃的絕望,如同烙印一樣印刻入她的腦中。
她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婦人,憔悴的每天以淚洗面,只要她一靠近這附近,她就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聲音。
阿熹第一次想要尋找一條脆弱貧瘠的生命。
她知道的,那個脆弱貧瘠生命的下落。
她似乎很早之前就見過這個孩子。
這,算是緣分吧。
阿熹這么想著。
坐在對面的陳賦驊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只見他瞧著阿熹。
“這茶不錯,你覺得如何?”
那副語氣像極了試探。陳氏父子對她的態度不一,但是多少都會對她有所試探,這點倒是不會錯的。
“我不愛喝茶。”
“那我下次便不帶了。”
陳賦驊這么說著,一面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一面觀察著阿熹,他淺呷了一口。
阿熹知道他玩的什么花招。
隨即,便如愿的起身道。
“我有些許乏了。”
“是嗎?那便休息吧。”
陳賦驊沒正眼看著阿熹,只是低下頭整理自己發皺的衣衫。
陳賦驊從屋子里出來,不知道是因為里面太熱的緣故還是因為確實心虛,他手上冒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外邊的冷風吹著他的衣袍,他下意識的呼了一口氣。
成了。
陳賦驊這么想著,步子沉穩地朝著前方快步走去,約莫是在感什么事情。小廝從邊后邊跟上來。
“藥效多久?”
“回公子的話,這藥效能睡一個晚上都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