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叫陳賦驊覺得奇怪。
“怎么沒聲?”
陳賦驊隨即推開了門,里面很安靜。屋子很小,他一眼就能看見門前的床鋪,轉身,就是在燈下埋頭整理案件的齊四,他正看著手上的宗卷,而陳賦驊則是遠遠的站在那里,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齊四大人,你找我?”
陳賦驊話畢,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睡著了?”
陳賦驊這么想著走上前去,他看著齊四正低著頭,雙眼緊閉,而他也隨之倒在桌前。陳賦驊正要打算給他扶到榻上的時候,一股子不好的預感像是電流一般迅速的竄流全身。
陳賦驊看著眼前僵硬的身體,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一切無不是昭示著:齊四死了!
明明今天的時候好好的!現在死的也太突然來,謀殺還是仇殺?
心中莫大的恐懼迅速席卷他的心中。
他并不害怕看見死人,他只是害怕在這死人的背后有一張巨網深深的籠罩著他。
陳賦驊十指發涼,目光注視著眼前的“誘餌”,而他就是被“誘餌”吸引而來的獵物,只怕,獵人很快就要入場了吧。
“不好了!千戶大人死了!陳賦驊殺人了!”
“來人啊!陳賦驊殺人了!”
“陳賦驊殺人了!他殺了千戶大人!”
突如其來的厄運讓他一時深陷囚牢之中。阿熹正在屋子里仔細的練字,然,外頭手上拿著火把的人層層疊疊的將她圍起來,水泄不通。
從里面往外看,那簡直像極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憤怒的火焰跳動著,似乎在斥責著今天夜里的殺人事件。
“里面的人,我勸你乖乖出來,不然,我今天就要讓你與你的主子一塊下囚牢!”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藍也。
說來也是巧合,著齊四死了,如今能夠操控錦衣衛的我也就是只有他藍也了。
這么一想,藍也也是個不可忽略的嫌疑犯。
藍也冷聲對著屋子里面的阿熹斥責道,臉上盡是悲憤的色彩。藍也殷紅的眼睛看著緊閉的大門。
終于,阿熹推開了門,那一瞬間,他們好似看見了炫目的光芒,從光輝之中走來的是一位清俊消瘦的少年。
“你出來了,你可知道陳賦驊做了什么事情?”
藍也呲目欲裂,咬牙切齒,強忍著暴起的青筋,目光死死的盯著阿熹,手上攥著拳頭。
“不知道,他沒告訴我。”
阿熹說的是實話。
不過,她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并不后悔,也并不會因此而痛恨陳賦驊連累了她。
這一切都是她知道結局的前提下選擇的。
終于,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哈!他要是告訴你,只怕你是不會讓他做這件事情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貨色!”
藍也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像極了野獸發出來的某種警告。
“他在你們眼中是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眼中的他,是一個值得我一生跟隨的人。”
是的,為此,她跋山涉水,失去了很多,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令人唏噓,也令人憤怒她的墮落。
在她眼中,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