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書回去后去書房見了他的父親,如今秦家的執牛耳者。秦父自打辭官謝客之后,倒是有了難得的逍遙日子,瞧著兒子臉色不好地過來笑了笑。
“可是碰上了難題?”
“洛遷和迎來極有可能出了敗仗。”
他出宮之后又在茶館酒樓逗留了一段,畢竟這家里面壓抑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快要崩潰,他并不愿意那么早就回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兵部尚書的轎子,那橫沖直撞的樣子像是要去投胎似的。
“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何驚之有?”
“父親早就知道洛遷會失敗?”那驚詫的聲音令秦父笑了笑,“只是因為沈庭昭這人罷了。”
若是換作別人他或許不會這般肯定,可這個人是沈庭昭,那么他知道洛遷此人必然會無功而返。
秦簡書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對沈庭昭會這般看好。若是沈庭昭不是孟庭昭,他或許也會大神稱贊此人,可奈何兩個人心有郁結。
或許是瞧出秦簡書臉上的不服氣,秦父笑著解釋道:“沈庭昭此人可不簡單,你莫要入了魔障。”
他對這個次子是寄予了厚望,可奈何他卻沒有兄長的決絕,不過如今這樣也挺好的,決絕的人容易走進死巷子。
他的大兒子在白馬寺受戒的事情他自然知曉,甚至每年還會過去同他坐一坐,可當年為了一個女人決絕出家的事情終歸還是落在他心田的一塊大石頭,讓他五法釋然。
“兒子知曉。”
“以前隴北士必敗無疑,就算殿下多么的用功也無法拯救頹敗的政局,可如今不同了。”
“您是說隴北已經能夠和北秦分庭抗禮?”
秦簡書本人帶著一股書卷氣息,讓人一見便生了不少的好感,這也是當年洛錦凰為何一眼相中他的原因,所以此時就算是皺眉也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沈庭昭不單單是沈東陽的兒子,極有可能還是弄月樓的樓主,這樣的身份足以讓他大興。而他的勢一旦起來,必然會影響隴北。”
“你知道他的身份?”秦簡書臉色有些精彩,而秦父則笑了笑,聲音中不乏揶揄之意,“你通過秦家知曉了他的身份,難道覺得這事情能瞞得住我?”
他如今還是秦家的掌權人,他知道的事情自己豈能不知道?只是以往他并不愿意插手罷了。
“我是你的父親,有些事情我們確實需要開誠布公。”秦父奠了基調之后自然要展開自己想要表達的話語,“你而今已經快要成為人父,希望日后能明白父親的心思。”
“兒子知曉父親的苦心,只是此事……”
“你放心,你既然沒有將此事稟明我自然不會在陛下面前多言,再者說我如今已經閑賦在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自然不會跑過去拆兒子的臺,再者說對于秦承恩此人他也有些看不上眼,特別是死皮賴臉入他秦家族譜的事情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可他卻不知。
“若是隴北那邊得勢,日后會不會影響到秦家?”秦簡書并不擔心洛錦凰,他擔心的是自己和沈庭昭的關系會讓秦家處于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