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該問的,我一時為你擔心,才多嘴問了一句。”周參送簡清二人出門,“若有什么我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
“當然了,謝謝周哥!”
走遠了,牛二扭頭回看,周參還站在弄玉樓下張望,他不由得道,“這小子還挺熱心的,對簡老弟你挺不錯,可惜你不是姑娘家。”
“牛二哥,你難道不認識周哥了嗎?”簡清詫異地道,“你還記得周哥他爹周大餅,他們家原先做雜貨鋪的生意,五年前,他爹去關外找胡人進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北元打獵的軍隊,他爹騎著驢子沒逃脫,中了一件箭,從驢子背上一頭栽下來丟了性命。幸好遇到了李班頭,把他的遺體帶回來,周家母子才能夠埋葬自己的親人。”
牛二一時想偏了,以為簡清又在變著法兒提醒他,自己也不寒而栗,“簡老弟,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要是不把這案子查清,我牛二誓不為人。”
簡清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瘋,扭頭看了他一眼。牛二轉過身,握住簡清的肩頭,“哥不知道老弟對哥這么好,要是哥早點知道就好了。哥不是李班頭那種人,被人罵了五年都無動于衷,哥做不出那種事來。”
簡清恍然大悟,“靈丘城里的人都說是李班頭謀害了周大餅的性命,我也曾聽李班頭說起過,說他干不出那種事來,要早知道世人這樣誤會他,他就該把周大餅的遺體扔在那老林子邊上不管,任豺狼吃了算了。”
“哥不做這種事,老弟,你說,這案子還要怎么查?”
牛二出錢,請簡清和另外兩個一起查這案子的兄弟王虎和盧平,四人在錢家鋪子聚一聚,以細說這案子。
時間還早,錢家鋪子里沒什么客人,只一張桌子有兩人在吃餅嘮嗑,簡清等人進去的時候,那兩人正好收尾,很快吃了就走了。
一人要了二兩酒,一個餅,吃了個大概。
簡清急于知道生藥鋪子那邊訪查的結果,但她一個仵作,雖然熱心,但表現太急切了,怕快班的兄弟們厭煩,便使眼色讓牛二問王虎盧平,在生藥鋪子那邊查的結果。
“城里一共三家生藥鋪子,我們倆問了個遍,就保安堂那邊有兩筆記錄。李班頭家里的那個婆子,秋下犯了咳,保安堂的大夫給她開了藥,里頭加了一點砒霜入藥,再就是史家的下人去買過砒霜,說是他家小爺屋里有老鼠,用來藥耗子的。”
史家便是史忠家里,史忠雖然只是一個縣丞,但史家在靈丘卻是大戶。
嘉佑帝起兵的時候,史忠的二哥便去投靠過嘉佑帝,因打仗勇猛,做到了偏將,后來在金陵守衛戰中丟了性命。
嘉佑帝即位,還追封過他二哥,因此,史忠在靈丘縣只要不造反起兵,大同府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史家的小爺史安生今年二十二歲,才入學,平日里喜歡裝一副斯文書生的樣子,但愛尋花問柳,整個靈丘城無人不知。買砒霜藥耗子這種事,也絕對是他做得出來的。
關鍵是,簡清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史安生為什么要朝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