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聽了鄧秋平之言,第一反應倒不是受稀有寶物所動,反而心中暗道:寶物誘人,我不妨以此探查一番景青時心性,也好看吾家道種氣量如何,是否擔得起家族重任。
想罷,他當即淡聲道:“青時,這入海舟是你所有,此事便憑你決斷,便是酬勞,也由你收下吧。”
說完,閉目不語,一副此事任由景青時拿主意、自己絕不插手的樣子。
聽完族老所言,景青時還不如何,鄧秋平卻是心內大喜,不禁連面上也帶了幾分。
在他心中,坐在上首的老人明顯不好惹,說服起來也更加困難,說不得討價還價之下,還要被其惡狠狠地咬下一塊肥肉。
這且還是好的,若是對方真不講究,直接將赤角靈蛇自行誘走拿下,自己在別人家船上,反抗不能,還不是任由別人搓扁揉圓,白白給別家做嫁衣,自己又與誰說理去?
但若是由小小稚童拿主意,便是她天生靈慧又如何?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道行尚淺,城府不深,事成的幾率大大上升。
當即也不遲疑,為討景青時歡心,鄧秋平直接拿出幾枚五金之精來,他當初引誘赤角靈蛇時,到底抵不住貪心,竊走了幾枚,所擁有的不多,倒也不怕船上之人殺人奪寶,于是直接展示給景青時看,以期小孩子受此物顏色所惑,能當場答應下來。
“小道友且看,這便是五金之精,我身上雖然不多,但小道友只要幫我把赤角靈蛇誘到仙城附近誅殺,事成之后,我便會再去此妖巢穴為小道友取來更多。”
景青時看了一眼,不禁無語至極:鄧秋平手中的這些五金之精,若論純度,比起太陰寒蟾親自所煉,差得太多。
這便罷了,說什么殺了赤角靈蛇之后再去取來送給自己……
我景青時很像是不諳世事、以助人為樂為己任的傻白甜嗎?
如果真的想要,憑什么不自己殺了赤角靈蛇,再去掃蕩巢穴,干嘛苦哈哈地救了對方不說,還要給對方打工?
這赤角靈蛇是野怪,又不是家養的,連搶怪都不算,干嘛要冒風險同意對方的提議?
當即興趣缺缺,稚聲說道:“不用了,我們能擺脫赤角靈蛇,非是我等有多厲害,不過是憑借秘寶之威罷了,若是再不知死活地反去招惹,結局反而不好,前輩還是收心好好養傷吧。”
鄧秋平錯愕,在他認知中,女修和這種小孩子,就算是修為再高,有時候也不免會被一些華而不實地寶物所吸引,更何況,他拿出的是五金之精,好看不說,價值也是不菲,可以說是誠意滿滿,沒想到,這小女娃子竟然不為所動。
他暗暗朝坐于上位的老人看去,只見此人臉上浮現出淡淡笑意,心中暗道:莫不是這家里的大人在背后指點于她?不然哪會如此?
他心中一這么認定,再看景青時,就不再是對付小孩子的辦法,而是透過景青時與族老博弈。
當即哈哈一笑,自我紓解了尷尬:“小道友既是不喜此物,我還有一物可做酬勞。”
說完,他自信滿滿道:“我前次獵妖,得到一物,名為《逍遙云水書》,乃是一本少有的神通法,若小道友幫我,我便此神通法書抄錄一份送給小道友如何?”
一邊說,鄧秋平一邊將眼神余光向著族老方向偷偷瞄去,企圖看出一些端倪。
他心道:這小孩子這般年紀,便帶來萬象仙城,想必就是來參加仙宗試煉了,我以神通相贈,不怕他不為之所動。且這道書送出,我并不吃虧,比送五金之精還要好。
景青時不知鄧秋平心中變化,若要知道,肯定會評價對方一句:和空氣斗智斗勇,我演我自己。
她其實本來就不愿和赤角靈蛇纏上,在這入海舟上,只有族老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其次便是鄧秋平。
此人身上受傷頗重,氣息不穩,但粗略感知,也知對方應是筑基初期或是筑基中期的修士。
余下的人,皆是煉氣后期的小修。
赤角靈蛇乃是七階妖物,堪比金丹期修士,且是妖族中天生強橫的存在,本身就能越階而戰。
自己等人還要越階纏斗這種能越階的妖物。
端的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