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趕到秘地附近,陸耳一直聽著動靜,知曉里面還有三人存活,只是受傷頗重。
到了地頭,陸耳依照路上景青時囑咐,身形一搖,自動投到靈獸袋中。
景青時亦搖身一變,頓時化作景子冶的模樣,嘴角含笑,走了出去。
她不欲暴露身份,只好請馬甲再度出場了。
秘地入口處,此時水府門戶洞口大開,護持洞府的法陣早就被陰雷炸得粉碎。
洞府外,水勢混沌,三三兩兩的殘肢斷骸四處散落,血水將這片水域染得污濁。
唯有三人還堪堪維持著完整的人形,但也狼狽不堪。
其中一人奄奄一息,連避水也維持不住,堂堂一個修仙者,眼看就要溺死在這幽暗水底,口中咕嚕嚕地不斷吐出泡泡。
更遠處還有兩人,口中還在吐血,臉上帶著三分驚惶,七分恨色。
這二人儼然是青年文士與山羊胡須道人。
他二人能得以保全,一來是比前方的那些人來得晚,離得尚遠,二來是,雷珠爆發之時,他二人直接以血契靈獸巨鰲為盾,幫他二人擋住了傷害。
只是雷法遇水而生,他二人還是不可避免,受到了極重的傷勢。
兩人知曉此事未完,鄧秋平早晚還得回來,接下來要么避開,要么就是一場惡斗,當即吞下靈丹,掙扎欲起。
這時,青年文士忽然眉眼一豎,厲聲道:“滾出來!”
話音落下,一名唇紅齒白,不過九、十歲上下的美少年從隱身處走了出來。
這少年唇角帶笑,意態閑適,一看山羊胡須道士欲動手,忙道:“慢來。”
“前輩。”少年狡黠笑道,“鄧秋平就快要趕來了,前輩還有功夫與我動手的嗎?”
鄧秋平?兩人頓時明白,原來半路結下的仇家叫這個名字。
山羊胡須道士聞言停住動作,轉頭看向青年文士,似是等對方拿主意。
青年文士上下打量一番,這少年外顯的不過是煉氣修為,但他久經江湖,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更何況,這里可是龍澤大淵深處的水底,能來得此處,必有幾分道行,因此自然不會小瞧對方,當即試探問道:“你欲何為?”
少年擺擺手,一指水府洞口:“借個道而已。”
青年文士當即氣極而笑:“我與鄧秋平鷸蚌相爭,感情讓你這等小兒家當了黃雀?”
少年笑而不語,眼神卻冷了下來。
意思很明顯,他的時間也很寶貴,若是再拖延下去,他不介意落井下石,再補一招。
青年文士看懂他的臉色,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又吐出一口血來,他咬了咬牙,權衡片刻:“滾!”
少年不以為忤,臉上又恢復笑嘻嘻的模樣,甚至還抬手行了一禮,倒退著進了秘地水府。
少年剛走遠,山羊胡須道人便猛錘一記地面,臉上帶上記恨之色。
青年文士吐出胸口淤血,道:“莫要生氣,帳要一本本算,咱們先算鄧秋平的,這小崽子的帳后算不遲,他總要從里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