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大淵中,無數巨大漩渦生成,鋪天蓋地的雨幕傾盆而下,一道道巨浪輪轉不休。
“咕嚕嚕……噗哈!”景青時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口氣沒緩勻,接連嗆了好幾口水,狼狽不堪。
她此時就好像是同時落入了滾筒洗衣機與極限彈跳和高空墜落項目中。
來回不斷地被漩渦吸引翻滾,以及被巨浪拋飛又拍回。
這此中滋味,真是難以述說,簡直是人間慘境。
景青時心中一凜:能讓避水珠失去效用,這乃是術法或者神通附在了水上才會如此。
而能在此時此地擁有偌大神通的,無外乎就是剛剛遁逃的……
還未等景青時想完,又是一個巨浪沖破水面將她狠狠砸到大淵更深處。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落到水系妖獸還是強大的龍族的水域神通中,身為土系修士,還沒有水遁類的水系法器傍身,她也很絕望啊……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和毅力在,景青時此刻真想遁入小世界,躺在陽光下,睡上一覺。
但她更是知道,此刻不比之前,之前她能冒險一搏,不過是仰仗著天劫自帶的法則屏障。而現在,敖通使出的乃是龍族大名鼎鼎的本命神通“蹈海”,能逼得真龍一脈使出這般神通對敵,想必敖通的敵手亦是不凡。
景青時可不敢賭大能們有沒有關注自己這等小人物這邊。
萬一碰上一個慎重謹慎的,一直在掌控全局,那自己往小世界一遁,可不就是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鮮明出眾嗎?
不用了吧,我也并不是什么拉風的女人,大可不必呢!
就在景青時被砸得暈頭轉向,思維發散苦中作樂強撐之際,陸耳終于穩住了身形,它一只手撈住景青時,另一只手按住地龍蚯的腦袋,將身體打結的地龍蚯給牢牢定住,腳踏在浪上,定睛看向往東的方向,駭然道:“小主人,這是哪位天妖渡劫,不是已經完了么?怎么又打起來了?”
它在秘府之時,被敖通遠距離順手鎮壓在一方水球中,后來費了好大功夫才掙脫開來,這也是之前它為何遲遲沒有回到景青時身邊的緣故。
故而,它不但不知道是敖通鎮壓的自己,對于敖通的跟腳底細自然也不清楚,只是曉得出困之后,正趕上大妖渡完天劫,因急于找尋景青時,別說關注是誰渡劫,便是連真龍之血都沒去爭奪收取,只知道渡劫大妖應是龍脈天妖,但具體妖種,卻是不知。
景青時“咳咳”數聲,順著陸耳目光所投方向看去:很好,一無所獲。
“這是敖通,乃是龍府真龍一脈……”景青時下意識回答,心中若有所思。
陸耳倒吸一口冷氣:真龍血脈?!
它是洪荒小世界出身,在那里,先天生靈還是天道親兒子,在各族中獨占鰲頭,而真龍,更是這些先天生靈中食物鏈頂層的存在。
故而,對于真龍血脈,陸耳還帶著天性里刻印已久的敬畏。
但當即,它又面露不解,暗自咋舌:真龍一脈怎會如此狼狽?小主人的‘人修’種族,竟是這么強大的嗎?
說起這個,景青時也暗暗奇怪。
按說敖通跑路之快之果斷,簡直是可以寫進元初大世界修仙教科書,當成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修們的極端榜樣。
當時,敖通連自己的七彩螺秘寶都沒來得及收走,遁逃時也極下得起狠手,直接是秘法遁逃。
這種情況下,還能被人截住,這才是不可思議。
可這卻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