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他與二小姐見面后,一直都是對方在牽著他走。
最后不但他準備好的條件沒說出來,甚至就連大哥金耀,兩人都沒提到絲毫。
金猛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靖安侯府的二小姐,好像根本就沒有將大哥金耀,看在眼里。
如此想著,金猛下意識伸出自己的大手。
他低頭望了半晌,才攥緊拳頭,大步離開。
客棧樓上,符錦枝望著樓下的人離去,她才笑著轉身。
“小姐,您給金家那位二少爺灌迷.藥了嗎?”巧兒鼓著臉頰想了想,才形容道:“奴婢覺得,他剛才出去的時候好像失魂了。”
符錦枝瞅眼巧兒紅腫的眼皮,挑眉笑道:“迷.藥沒灌,但迷湯說了。”
“迷湯?”巧兒愣,這兩者有區別嗎?
符錦枝一笑,看向坐在桌邊的人,“二哥,我答應嫁給金家二少爺。”
巧兒一聽這話,頓時明白,自家小姐說的迷湯是什么。
她頓時急的又流出了淚水。
自家小姐明明要嫁的是,文武雙全的嫡出大少爺,怎么轉眼間就變了呢?
她剛才見那位金家二少爺失魂的離去,還以為對方被自家小姐打擊了。
可事實卻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巧兒想問自家小姐,可礙于二少爺在,巧兒只能憋著勁,在一旁心疼的流淚。
而符錦慶同樣和巧兒一樣,也為自家二妹妹覺得心疼。
“二妹妹,不然我們與金家退婚吧?”符錦慶剛在外面想了很多。
從金家之前無人露面,到金二少爺上門,金家對二妹妹的惡意,或說對靖安侯府的惡意,已經顯露無疑了。
就算二妹妹心智非凡,他也不愿對方去過那樣兇險的日子。
符錦枝聞言,眉頭微挑,“二哥,退婚之后呢?”
不過簡單的一句反問,就仿佛一把劍般,讓符錦慶發熱的腦袋清醒了。
瞅著符錦慶發白的臉色,符錦枝嘆息道:“二哥,從出了侯府門那一刻,我就回不去了。”
符錦慶何嘗不知道侯府回不去了。
“二妹妹,金家是武將,我害怕人命在金家不值錢。”
今日之前,符錦慶覺得武將之家雖粗鄙,但好歹光明磊落。
可今日之后,符錦慶不敢這么想了。
他只覺得不寒而栗。
“二妹妹,你有本事,退了金家的婚事,天高海闊,你去過自由的日子吧?”
這話說出,符錦慶不覺松口氣。
他有自信,二妹妹一定會將日子過好。
然而,符錦枝聽了卻覺得好笑,“二哥,你既說我有本事,那為什么斷定,我嫁進金家,就不能過自由點的日子?還有……二哥,你覺得人命在我手中值錢嗎?”
最后這一問,符錦枝說的平靜,符錦慶卻打了一個冷顫。
不說一文不給收下的難民,和帶著財物接收的山匪。
只說二妹妹曾下命處決那幾十匪徒時,用的就是這么平靜的語氣。
這一刻,符錦慶莫名有點擔心金家了。
送走了符錦慶,符錦枝不得不面對哭包巧兒。
“小姐,金家怎么能那么壞心?”巧兒哭著道。
不同于符錦慶害怕金家對自家二妹妹心懷惡意。
巧兒安全是覺得,自家小姐從嫁嫡長子大少爺,變為庶出少爺,受了天大的委屈。
符錦枝輕嘆一聲,“巧兒,你家小姐是庶出,金家二少爺也是庶出,我們兩人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小姐,明明不是這樣的。”巧兒哭著抽了抽鼻子,含著哭腔道:“您那么好,替大小姐嫁給金家大少爺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如今……如今嫡出變庶出,大少爺變二少爺。您不覺得委屈,巧兒替您委屈。”
說著,巧兒眼冒出光芒,“小姐,奴婢知道您厲害,只要您想嫁給金家大少爺,就一定會有辦法,對不對?”
巧兒從沒想過讓自家小姐退婚,她想的只是讓自家小姐當嫡出少爺夫人。
“巧兒,我想嫁給金二少爺。”符錦枝眸中帶笑,“我覺得他挺好。”
想嫁和答應嫁,在符錦枝這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