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落雪的肅安城門處,比起往日要清凈很多。
但再大的風雪,也阻止不了想要掙錢的心。
尤其是肅安城內排的上號的商家,更是來往不斷。
今日,錢家貨行,就有一大批貨物,要運出城去。
因著這次量大,錢家的當家人親自出馬送貨。
然而,到了城門處,馬車卻被攔下了。
坐在馬車中的端著手上的熱茶,并沒有當一回事。
他靜靜等著外面的人處理。
然而,一會兒時間,外面還沒有動靜。
錢老爺不悅的放下茶盞,“小貴,你去問問,怎么還不放行?”
“是,老爺。”趕車的小貴剛要走,就又聽老爺說話了。
“罷了,今日這個大單子,我親自去看看。”說著,錢老爺戴上皮毛帽子,走出車廂,“這些軍爺的胃口越來越大,現今這生意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馬車夫小貴聽了這話,暗暗嘖了下。
老爺這話說的可不對,這肅安城的商人哪個不知道,自從城外的山匪被右將軍的夫人,那位靖安侯府的小姐都收了去,生意是越來越好做了。
不光孝敬山匪的錢省了大半,還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畢竟山匪門脾性可不好,一個不順,就可能又人命。
尤其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就是被殺了,也只能自然倒霉。
是以,他們這些人,都對右將軍夫人感激的很。
也就是,上面的老爺他們這樣的人物,掙錢掙多了,再往外多拿一分都心疼。
在馬車夫的腹誹下,剛出車廂的錢老爺卻覺得不對勁,“小貴,你看前面城門,是不是要關了?”
小貴頓時一驚,顧不得再多想,登時揚頭往前望去。
這一看,可不就是像要關城門的樣子。
但小貴嘴上還是道:“老爺,這不能吧,青天白日的,怎么會關城門?”
城門每天哪個時辰開,時辰關,都是有定數的,這又沒有戰事,怎么會關城門?
可就在小貴說這話時,巨大一聲響起,城門真的被關上了。
站在馬車上,登高遠望的錢老爺,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立刻急道:“你快去尋大管事,問一下出了何事?”
“老爺,大管事過來了。”小貴剛要應下,就見去和軍爺交涉的大管事,向這邊跑來。
錢老爺往那邊望去,自然也看見了跑來的人。
他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不過幾十息,大管事就跑到了錢老爺面前,“老……老爺,不好了。”
“你先喘口氣,好好說。”錢老爺雖然著急,但還是知曉,對方跑的太急了,說也說不清楚。
大管事聞言,深吸一口氣,才道:“謝老爺。”
然后他盡量平整呼吸,繼續道:“老爺,剛才輪到我們時,軍爺上前,將我們攔下,老奴只以為對方是想要好處,于是按照慣例,給軍爺們塞錢。可沒想到軍爺不收。就在老奴納悶時,就看見了荀校尉的身影,老奴以為是因為荀校尉的關系,于是就親自尋上了荀校尉。可……”
臉色頓時變的難看,“可荀校尉只看老奴一眼,就下命讓軍爺門關城門。”
“暗中難為右將軍夫人的事情,被荀冒知曉了?”錢老爺下意識道。
大管事:“老奴先前也這么想的,可之后荀校尉讓人貼出來一張布告,老奴剛才去看了,上面寫著因發現城內有通蠻的內奸,從即日起封城,直到抓到內奸為止。”
頓一下,大管事神色狐疑道:“老奴剛才聽了一耳,他人都猜,通蠻的內奸燒了軍糧,才讓右將軍震怒封城,但被燒的,分明不是軍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