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的馬車走了好遠好遠,之前被派出去的下人跑回了那十幾位大商人面前。
“老爺,城西客棧空了。”下人急切的言道。
身為主子的方臉商人聞言還沒有動作,那方老板聞言,就蹭一下站起來。
他快速道:“不好了。快!快去下面看新張貼的文書。”
“是,老爺!”
這話音未落地,門外方老板家的下人,已經應下,快速往樓下跑去。
聽著蹬蹬的下樓聲,方老板的臉色卻越加難看。
其他商人見狀,俱是一凜。
“我問你,那城西客棧是何時空的?”方老板板起臉,向下人問道。
下人看眼自家老爺,才回道:“奴才使錢問過客棧老板。據客棧老板說,白日里金將軍夫人的哥哥出去就沒有回來,等到夜里,就將客棧里的東西,全部拉走了。”
“銀錢呢?客棧的銀錢結了沒?”方老板緊緊盯著眼前的下人。
下人艱難的點頭,“方老爺,客棧的銀錢,今日一早,金府派人結了。”
方老板追問:“金府派人結的?金將軍夫人的哥哥沒有露面?”
而在這時,耳中突然傳來巨大的樓梯響動聲。
方老板面色一變,下意識看向門口。
“老爺,壞了!那文書壞了!”
方老板剛派下去的下人,額上都是汗水。
這汗水不是因為跑的急流出來的,而是被驚出的冷汗。
方老板顧不得再問方臉商人的下人,而是疾步迎上去自家下人,“為何說文書壞了?”
“老爺,那文書上言道,想要出城,必須放棄肅安城的所有資產。”方老板家的下人說著,驚惶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這話入耳,十幾位大商人齊刷刷變了臉色。
能坐在這里的,哪個不是有著百萬家資。
他們的所有資產?
兀的,轟然的吵鬧聲從樓下傳來。
“樓下定是因為文書鬧開了。”方老板沉沉道。
面向忠厚商人:“金將軍夫人是想用銀錢,遏制我們離開。”
他長嘆一聲,“各位,你們還想出城嗎?”
這問一出,一時間沒人回答。
這仿佛沉滯的氣氛中,方老板的下人咬了咬牙,開口道:“老爺,文書上還書著,憑良家戶籍,可乘馬車離開。一名良籍,一輛馬車。還有從今日起,所有的買賣契約都無效。”
這話一出,沉滯的氣氛,頓時松開了縫隙。
“一人一輛馬車雖少,但到底給我們留下了希望。”方臉商人故作輕松的笑了下,“這天寒地凍的,我剛才真怕,讓我們光著腳,走出城。”
面相忠厚商人聞言,問道:“你決定離開?”
“嗯。”方臉商人笑容遁去,嘆道:“我承認金將軍夫人剛才的話,讓我很慚愧,但我母親年歲已高,實不忍她留在城中,擔驚受怕。”
話再振聾發聵,也沒有命重要。
方老板:“我也離去。”
他家鄉本不在此,置下的田產鋪子雖多,但比起在座其他人,算是少的。
雖可惜不能賣了換銀錢。
但如今能把銀錢珍藏帶走,他自然不會猶疑。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死在異地他鄉。
金將軍夫人剛才說的再好,也改變不了,她嫁了一個莽夫的事實。
聽到有人與自己選擇一樣,方臉商人心下大松,甚至他現在看方老板都親近不少。
“方老板,我們兩人不如結伴而行?”
方老板看對方一眼點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