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才金安與我說,軍中有文件送過來,我先去書房處理。”
用過了晚飯,金猛開口道。
符錦枝:“夫君稍等,我有幾句話要與夫君說。”
巧兒等聞言,退了出去。
房間中只等下夫妻兩人,符錦枝道:“夫君,今日親眼看過后,我打算明日就召集人選,開始準備建成。”
頓一下,符錦枝繼續道:“我收下的災民、富戶們留下來的下人、城中和附近的百姓,以及軍中隊的軍士。我想讓他們一起建造。”
“軍中軍士我可以強制命令,但百姓恐不會愿意。”金猛眉頭微皺。
至于災民和下人,他們自然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讓他們工作,一直白養著,是不可能的。
符錦枝懂百姓的抵觸,她道:“本就是自愿的事情,我明日貼出告示,讓百姓自已選擇。”
之所以想用百姓,就是先給他們一個信號。
不過,她用糧食做酬勞,相信會有困難的百姓,愿意的。
“夫人,你有圖紙嗎?”金猛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一直都在聽自家夫人說建城,但可沒聽到圖紙的問題。
符錦枝既然有這個想法,自然不會忘記圖紙的事情。
“夫君,你隨我來。”
符錦枝起身,走向她那間并不常用的書房。
從書架上抽出一白色卷軸,她鋪到案牘上展開。
金猛俯身看去,只見最上面就是一城池的圖。
他看了看,往下翻去。
金猛雖不懂建造城池,但他還是可以看出來,下面的圖紙是具體的建造數據。
“夫人,這圖是你畫的?”金猛驚訝道。
因為他可是知道,這肅安城中可沒有會建造城池的大師。
而這紙與墨跡,都是新的,不可能是很久以前完成的。
符錦枝妙眸瞥自家夫君一眼,笑盈盈道:“夫君可是猜錯了,這圖紙不是我畫的。”
頓一下,符錦枝又道:“我雖然也能畫兩筆花樣子,但卻畫不來這復雜的城池圖。”
“不是夫人,那這大師從何而來?”金猛困惑道。
符錦枝:“我帶來的。”
“夫人帶來的?”金猛驚愕,“夫人好生厲害,尋來如此厲害的大師。”
符錦枝對于自家夫君這話,非常受用。
她滿意的一笑,“夫君可還記得,雪屋糧食被燒那晚,我見了一個老人?”
金猛聞言,回憶那天的事情。
然后他想到了。
“夫人是說,你讓林護衛找的,那個設計糧倉位置的人?”
符錦枝點頭,“正是他。”
“果然好心有好報。”金猛感慨道:“是夫人的善心,才能得到這么一位大師。”
符錦枝笑,“這世間能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量多出精品,總是不錯的。”
她收了那么多人,里面有一兩位能人,絕不算是太令人驚訝的事。
“夫人所言甚是。”金猛若有所思道。
有了圖紙,再有充公的那些財產在,剩下最重要的就是建城的人手了。
于是第二天,一張招工的文書,張貼到了肅安城最顯眼的地方。
百姓們看后,卻是炸鍋了。
尤其是那些手藝人。
這事情還要從金猛買的騎裝說起。
錦繡樓的大師傅雖說手藝好,但也是給人打工的。
這肅安城的富戶都離開,錦繡樓的大師傅作為家境不富裕的平民百姓,自然留下了。
而肅安城中,像錦繡樓大師傅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畢竟東家離開,沒有說要把在店里工作的人都帶走的。
尤其還是在肅安城特別的離城要求下。
是以,就在城中留下了一大批有手藝,但卻家境不好的人。
本來肅安城形勢如此,他們生活雖拮據,但也只能老實等著。
可在錦繡樓大師傅,把騎裝賣進大將軍后,這些人有想法。
他們是不是也能開工賺錢了?
就在這些人心中火熱的時候,一紙文書,卻如一盆涼水般,將他們火熱的心,滋一下澆滅了。
大將軍夫人,居然要他們都去給蠻子建城。
別說大將軍夫人沒強制他們去。
現在都沒有吃飯的事情,這與強制有什么區別?
不去建城,難道在家等著餓死嗎?
要知道,這些手藝人,都是靠著工錢生活,平日是不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