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到其上凌亂的紅色,金母大大松了一口氣。
沒看見之前,金母的心是如何都不能安下。
然,就算看見了,金母還是有著擔心。
“周嬤嬤,你可仔細檢查了,是否有問題?”
身為深宅婦人,金母可是知曉,有些破了貞潔的婦人,會用一些手段蒙混過關。
周嬤嬤同樣知曉。
她更知曉此事事關重大,決不能她輕視。
是以,盡管手托元帕,周嬤嬤也絲毫沒有放松。
她謹慎的言道:“夫人,老奴檢查過了,沒看出問題。但您知道,像王府這樣的大戶,可能有一些厲害的手段。”
頓一下,周嬤嬤深吸一口氣道:“夫人,老奴建議,您詢問一下少將軍?”
“耀兒那,我提前就叮囑過了,再有你這話,耀兒媳婦不會有問題了。”金母嘴上說著,心中卻是盤算,再仔細詢問兒子一番。
事關親子,如何再謹慎都不為過。
周嬤嬤退了出去,碧柳重新走進房中。
金母此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碧柳一見,就知是好消息。
她笑著福身道:“恭喜夫人,喜得佳媳。”
“碧柳你這個機靈喲!”金母的笑容變大,回了一句。
緊接著,金母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臉上的笑容又變小,“守福郡主那個性子,只望她能對耀兒好吧!“
“夫人莫要擔心,少夫人性子再強,終究是一個女子,且我們少將軍英武不凡,最是惹女子愛慕。”碧柳說著,眼底再現出晦澀。
金母顯然認同碧柳的話,但她嘴中卻道:“我不求耀兒夫人舉案齊眉,只盼望他們能相敬如賓。”
“夫人,您的愿望,一定會實現的。”碧柳勉強一笑,轉開話題道:“夫人,時辰差不多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金母應一聲,吩咐道:“周嬤嬤辛苦了,你稍后記得給她賞銀。”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母被碧柳扶著走出房間。
此時,她已穿戴整齊,為了遮掩病容,臉上細細化妝妝容。
站在天光下,金母恍然,“碧柳啊?你說我有多少年,沒這么盛裝打扮了?”
一開始生病時,金母每日還會細細的描妝,后來時日長了,她的心氣也散了。
不是金母平日不打扮了,而是她不會再費心力的折騰這張病歪歪的臉了。
平日里,金母只會上一層淡淡的妝,那樣的妝容根本就遮不住病容。
可今日卻不同,厚厚的妝粉,完全遮蓋了金母蠟黃的臉色,以及她因昨夜睡不安穩落下的黑眼圈。
若不是金母手還習慣性的半掩在唇邊,身材也過于纖細,乍然不會看出她是一個久病的病人。
當然,在這樣的日子里,金母的心情也是激動的。
輕咳幾聲后,金母低聲問道:“碧柳,我昨日吩咐你的事?”
“夫人,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在少夫人的下人打聽府中情況時,不動聲色將禮物的事情,透露給少夫人了。”碧柳一邊扶著主子上軟轎,一邊同樣的低聲回道。
金母聞言,假模假樣的嘆息一聲,“守福郡主對上那符氏,也不知會不會吃虧?”
“守福郡主金尊玉貴的長大,豈是區區侯府一庶女能比的。”碧柳知曉主子想聽什么,她順著主子的心意道:“夫人,您放心吧!”
金母再是一嘆。
若是往日,金母煩悶守福郡主的蠻橫無禮,但因符氏這樣的惡婦,金母第一次覺得,守福郡主蠻橫無理也好。
不知金母算計的符錦枝,她現在已和自家夫君,到了敬茶的正堂。
今日他們沒有來晚,但此時,大部分人也都已經來了。
符錦枝草草掃過去,看到了不少昨日見過的旁支。
她心下感嘆金耀的面子大。
而她卻不知那些旁支也在感嘆。
昨日見了新婦,他們方知,兩位侄媳婦的容貌差距之大。
不是說昨日的新婦守福郡主長的丑,實際上守福郡主也是一個清秀的小美人。
但這人呀,就怕對比。
有著珠玉在前,再看那普通的珠子,怎么能不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