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金猛到了金老將軍的院子后,與從院中出來的金三叔迎面遇上。
叔侄兩人視線對上,金猛叫道:“三叔?”
“你來見大哥?”金三叔停下腳步,問道。
金猛:“正是來見父親。”
“大哥現在有事,你稍后再來。”金三叔神色動了下道。
金猛沒言語。
金三叔看向送他出來的鎖子。
鎖子當即會意,“二少爺,將軍已經交代奴才,無論誰來,今日都不會見。”
“既如此,你與父親言說,我明日再來。”金猛說著,望向院內,“望父親明日,給我一個準話。”
鎖子:“奴才定會將二少爺的話轉告。”
“金猛,你想和我走走嗎?”金三叔這時道。
金猛:“可!”
聽見這干凈利落的一個字,金三叔神情一動。
這二侄子真的不同了。
想著,金三叔讓鎖子回去,邀請金猛一起往大門走去。
“我聽聞,你對大哥心有怨言?”走了一小段路,金三叔開口道。
金猛眉峰不動,“不是怨言,是知曉真相后的心寒。”
聽到前半句話張開的口,突然就僵住了。
金三叔緩了下,才動了僵住的唇,“金猛,你說真相,你知道的真相是什么?”
深吸一口氣,金三叔繼續道:“你知道的,是大哥將你留在肅安城送死,但你想過嗎?你是大哥的親子,他做這個決定,又有多艱難?”
金猛:“三叔是想做說客嗎?”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父親的不易。”金三叔深深看向身邊人,“朝廷昏庸,對誓死守邊的金家,虎視眈眈,早有鏟除之心。你父親和大哥被罷黜,就是對朝廷的妥協……”
金猛聞言,只覺好笑,他粗聲打斷金三叔的話,“我金猛早已非昔日混沌之人,父親的想法與取舍我心中明白。但這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脾氣。”
抖動髯須,金猛譏誚的道:“不過是舍我與肅安城,成就金家的野心。”
被粗暴打斷的金三叔,他清瘦的臉上,被說的青紅交織。
他咬牙,“你想如何?”
“三叔應知除岳州外,我已掌握西北全境。三叔若真為金家好,就讓父親將岳州與青州都交予我。”金猛的話說的直白,直白的一下就聽出了其中野心。
金三叔驚訝,“你想取金耀而代之?”
不!我說的是父親。
金猛心中道,口中卻無言。
而這無言,金三叔只看做默認。
長兄金老將軍在金三叔心中地位深重,他不認為一個毛頭小子,會有取代他的野心。
即使這人曾勝過比他長兄還漂亮的戰役。
腦中飛快的思索之后,金三叔道:“我可以與大哥建議,但你要告訴我,你身邊的幕僚是誰?”
怕身邊的人不愿意,金三叔跟著解釋道:“我知曉你身邊的幕僚,是你重要的倚仗。但金猛,你更應當清楚,西北是我金家祖祖輩輩守護,拋灑熱血之地。對我們金家人來說,它絕不容有失。”
金三叔說著,面色越加慎重,“我必須要確認,你那個幕僚是真心助我金家,我才會幫你勸大哥,改變金家下一代當家人選。“
“三叔,我不會將幕僚說出來。”金猛干脆回道。
金三叔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你身邊有著一個不知敵友之人,如何讓我放心幫你?”
“那就不用三叔幫忙。”金猛昂揚抬頭,“我本也沒想,讓三叔幫忙。”
金三叔:“冥頑不靈!”
“到底是冥頑不靈,還是明智選擇,時間會告訴我們。”金猛說著這話,眼中露出了笑意。
金三叔驚愕,“你笑什么?”
“笑世人只會以表面看人。”金猛粗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