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咣當一下打開門。
守在外面的下人冷不丁聽到這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然而,當下人的眼睛,觸及主子的面容時,下人嚇跳的心,都靜止了。
不為其他,只因他伺候王爺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臉色如此難看。
永安王看向下人,下人想都沒想,反射性的屏住呼吸。
“讓世子速速來見我!”
一聲帶著怒火的吩咐說完,永安王大步走回房中。
下人大口呼出一口氣,拔腿就向外跑去。
半個時辰后,從女人床上下來的永安王世子,狼狽的飛跑到他的父王,永安王面前。
“父王,可是哪里有戰事?”
永安王:“沒有戰事,可卻有比戰事,更讓人惱火的事情。”
“誒?什么事情?”永安王大驚,忙不迖問道。
永安王沒答,反而目光盯在兒子身上,“青天白日,你身為我王府世子,卻衣衫不整。你莫不是以為,我王府只有你一個兒子?”
永安王世子聞言,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衫。
手上忙亂,實際上永安王世子卻不是很擔心。
他嬉皮笑臉道:“父王,兒子這不是剛打了勝仗,松快松快。”
“不許笑!”永安王怒喝。
永安王世子:“是,父王。”
收起笑容,身上的衣衫也整理妥當。
永安王世子正色臉道:“父王,您急急喚兒子前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聞言,永安王推過去一封信,“你自己看!”
一會兒后,永安王世子拍案而起,“父親,這是敲詐,我們絕不能答應。”
他憤怒道:“別說我派去的人沒有得手,就算得手了,一個庶子的孩子,也不值這么多錢糧。”
“這個庶子現在是朝廷任命的西北大將軍,他現在掌握著西北全境。”永安王冷靜道:“若我們不同意,他就要揮兵而來,你真的覺得不值嗎?岳州這把火,還是燒到我們身上了。”
永安王這么說,他卻不想,本來就是他們永安王府的人,害人害出的事情。
永安王世子面色一頓,他道:“父親,我們當日就不該將妹妹嫁到青州。如今妹妹是他金家的嫡長婦,可金老將軍卻聯合他的庶子,威脅我們。”
又是在桌案上拍了一掌,“父親,您現在下令,兒子今日就揮兵青州,給金家一個教訓。”
“坐下!”永安王威視著兒子,命令道。
永安王世子:“父親?”
“為父讓你坐下!”永安王加重聲音,帶著不容拒絕。
永安王世子咬牙,坐下了。
這時候,永安王道:“境內禍亂未平,如何能與西北開戰。”
“父王,金家許只是詐我們,西北看似穩定,但金家內亂未平,并不比我們處境好。我們兩方開戰,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永安王世子說完,永安王冷哼一聲,“金家那個老家伙,他也沒想到庶子會夜襲岳州城。”
想到輕易被金猛那個庶子拿下的岳州城,永安王世子面上的神色,也變的游移不定。
“我們現在與西北開戰,無論金家內亂誰勝誰負,金家仍然是金家。但我們兩面受敵,這永安王府卻不一定還能存在。”永安王這話出來,永安王世子是真的驚駭的瞪大眼。
而永安王心中也不好過,他們永安王府謀劃多年,真的迎來了亂世,最后處境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武將之家。
心中氣悶,永安王嘆氣道:“謀害金猛夫人之事,是我大意了。早知那金猛身邊的幕僚,真的如此了得,我不應默認你幫助你妹妹。”
一聽這話,永安王世子頓時知曉,父親這是惱怒他妹妹守福了。
“父王,是那符氏先給妹妹沒臉,妹妹才會想要教訓符氏……”永安王世子護著嫡親妹妹的話出來,永安王抬手就打斷了,他沉著臉,將另一封信推了過去,“你先看看這封信。”
永安王世子后面的話語被迫咽了回去,他打開信紙。
然后,他越看越難受。
雖早知道妹妹會受苦,但真的知曉妹妹受了那么多的哭和屈辱。
他還是震怒不已。
用力將信拍在桌子上,永安王世子恨恨道:“父王,不過是一個小小金家,兒子早晚有一天,用他們的鮮血,洗刷妹妹今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