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暗下想著,她對著守福郡主使了個眼色。
守福郡主一怔,隨后見蔡嬤嬤的目光落在金管家身上,她頓時明白了。
“金管家請慢!”
佯裝一張痛苦的臉,守福郡主對著金老將軍和金母道:“父親,母親,兒媳想見大焦姨娘,兒媳想要親自問一問,她為何容不得本郡主腹中骨肉?”
“將軍,夫人,我們郡主從小被王爺和王妃千嬌百寵過,縱是府中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也鬧不到郡主面前。”蔡嬤嬤說著疼惜嘆一聲,“郡主這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她被嚇壞了。還請您兩位念著郡主不易,允了郡主的話?”
蔡嬤嬤的話入耳,金母輕咳兩聲,虛弱的道:“原來郡主從沒有見過陰私,原見郡主害人那么熟練,還以為郡主從小耳濡目染。唉!是我誤會了。”
守福郡主和蔡嬤嬤當即變了臉色。
這是在拿守福郡主誤以為符氏懷孕,想要謀害的事情,嘲諷呢!
“行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金老將軍沉了沉臉,言道。
金母聞言,她順著道:“將軍說的是,怪我一時口誤。”
說完,金母手放在嘴邊,連聲咳嗽幾聲。
身為親子的金耀見狀,看向守福郡主的目光,有著不悅。
先前辦蠢事,將岳州都賠進去了,現在剛有了身孕,竟然又想動他另一個子嗣。
別說母親,就是他,心中也是不滿。
但金耀看了眼父親,他將這情緒,掩在眼底。
守福郡主沒發現金耀的目光,她此時正等著金老將軍的回答。
而金老將軍想了下,他道:“金管家,大焦姨娘的情況若不嚴重,將人帶來。你可帶軟轎去。”
聽到最后一句,金管家心下咯噔一下。
“將軍,焦先生那?”
金老將軍聞言,不在意道:“焦先生那,我自有應對,你盡管去。”
“是,將軍。”金管家眼底閃過郁色,還是應下了。
待金管家一走,金老將軍道:“派人去房間,再仔細的搜檢一遍?”
這話,金老將軍是對著蔡嬤嬤說的。
蔡嬤嬤也沒有推脫,她直接點了幾個下人,就進內室檢查。
稍等一會兒,下人就言道,房中并沒有再檢查出,有害的事物。
“蔡嬤嬤,郡主有了身子,你陪她進內室休息,其他事情等金管家回來再說。”金老將軍言道。
然而守福郡主聽了這話,卻道:“有父親給兒媳做主,兒媳腹中已經不痛了。”
話說出來,守福郡主暗下松一口氣,她手溫柔的撫摸著腹部,又道:“您與母親都在,兒媳獨自回房休息,兒媳心中不安。父親、母親,不如讓蔡嬤嬤留下,替兒媳陪您們?”
“你有心了。”金老將軍深深看一眼守福郡主,應允道:“你腹中骨肉是耀兒的,讓他陪你去休息。”
守福郡主狀似羞澀的低頭,“謝父親。”
“你既嫁入我金家,又為我金家延續子嗣,當是我金家的功臣才是。”金老將軍撫須滿意笑道。
若不是撞柱丫鬟鮮紅的血液還殘留著腥味兒,這一幕真是父慈媳孝,再和樂不過的一幕。
可惜這樣的假象,注定不能長久。
仿佛轉眼間,金管家回來了,與金管家一起到的,還有被軟轎抬來的大焦姨娘。
“大焦氏,從你入府后,郡主從未刁難于你,你為何對郡主下此狠手?”蔡嬤嬤一見到人,當即情緒激動的詰問道。
焦家阿喵:“父親、母親,蔡嬤嬤此問,請恕妾身不明白,妾身一向敬重郡主姐姐,從未有過害郡主姐姐的想法。”
“大焦姨娘,你說這假話,夜中可會做噩夢?”蔡嬤嬤冷呵一聲,一語驚道:“先前郡主誤會符氏懷孕之事,就是你誤導的。”
焦家阿喵一驚,下意識道:“你莫要含血噴人!”
說完,想到父親所言,金老將軍早已知曉,并且定會善后。
她挺了挺胸脯道:“蔡嬤嬤,你說我誤導郡主姐姐,可有證據?”
“大焦姨娘,先前的事情,你雖然清理了痕跡,但凡事只要做了就會有痕跡。”若說之前,蔡嬤嬤對誤導之事,有八成把握,現在看了焦家阿喵的表現,就有了十成。
但就像對方所言,她和郡主手中,確實沒有證據。
可今日之事?
“大焦姨娘,你知曉郡主懷孕,暗下害郡主之事,你收買的下人,已經招了。”蔡嬤嬤冷聲道:“將軍等人都已經知曉了。”
對焦家阿喵說完,蔡嬤嬤又對金老將軍道:“請將軍將大焦姨娘身邊的下人拿下審問?”
“金管家!”金老將軍聽了這話,揮手叫道。
金管家頓時知曉,主子這是應允了那個蔡嬤嬤的話。
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讓下人動手。
與此同時,金老將軍看向府中大夫。
“蔡嬤嬤,你先帶大夫進內室,為郡主看病?”
蔡嬤嬤:“是。”
一會兒后,蔡嬤嬤走了出來。
她狠狠瞪一眼焦家阿喵道:“將軍,郡主害怕大夫是……是大焦姨娘的人。您看是不是先處置了,害她之人,讓郡主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