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上落下。
青州金家老宅中的下人,都紛紛披上厚衣服做活。
忙碌中,早食的香味兒開始在空中飄散。
眼看就要到了各個院落的主子用早食的時辰,本以為會連綿的小雨漸漸停了。
見狀,下人們紛紛喜笑顏開。
焦家阿喵望著外面已經停掉的雨水,也是笑著道:“天公作美,今日是一個請安的好日子。”
正在伺候的丫鬟乍然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主子。
然后她發現,姨娘嘴邊雖掛著笑,但眼中卻是一片冰涼。
丫鬟登時嚇愣了。
“你這丫頭愣什么?我身為妾室,病愈了,自是該向主母請安才是。”焦家阿喵察覺,視線看過去。
丫鬟反射性的低下頭,回過神道:“姨娘,奴婢去給您準備外出的衣服。”
焦家阿喵視線停在丫鬟的頭頂。
十幾息后,她才漫不經心道:“衣服不打緊,你先派人去廚房,將我的早食提來,我們用過早食,再去請安不遲。”
“是,姨娘。”丫鬟應下,腳步匆忙的去吩咐下人。
焦家阿喵低聲呢喃,“果真是粗使丫鬟提上來的,且要使喚使喚。”
半個時辰后,焦家阿喵披著丫鬟特意找出來的厚披風,邁出房門。
“姨娘,剛落過雨,地上路滑,您小心腳下。”
焦家阿喵聽著丫鬟的關心,頗為受用。
受過背叛的她,丫鬟不靈巧不要緊,最緊要是忠心。
手搭在丫鬟身上,她揚聲道:“走吧!”
……
“郡主,大焦姨娘來向您請安?”
不多時,正在用早食的守福郡主,聽到了丫鬟的稟報。
然而丫鬟的話剛剛說完,焦家阿喵就挺著肚子走了進來。
“郡主姐姐,妾身身子笨重,不好在外面多待,您不會怪罪吧?”
守福郡主刷一下放下手,瞪眼看過去。
焦家阿喵對這瞪視,反對回以挑釁一笑。
登時,守福郡主就要發作。
焦家阿喵卻先一步,掃向桌上的早食道:“真羨慕郡主姐姐現在才用早食,妾身就不行了。妾身一人吃兩人飯,餓的快。就是早上想多睡一會兒子都不成。哦?對了,看郡主姐姐的樣子,是有話要說。”
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座位上的人,“郡主姐姐,妾身前些日子遭了罪,現在身子弱的很,您說話小聲點,若是妾身腹中孩子有個好歹,你我二人可都吃罪不起。”
“不過一個庶出,大焦姨娘你休要在本郡主面前作妖。”守福郡主倏的站起來,她蠻橫的抬起下巴,指著焦家阿喵怒道。
前些日子之事,是守福郡主不愿提及的傷痛。
焦家阿喵:“妾身腹中雖是庶出,但耐不住這孩子是少將軍唯一的子嗣。”
面上透出譏誚,“從郡主姐姐腹中出來的,倒是嫡出,只可惜郡主姐姐不爭氣。”
“大焦姨娘,你該死!”守福郡主哐一下,將身前的碗筷掃落在地。
碎片在地上飛舞,焦家阿喵皺眉向后退去。
待站定,焦家阿喵抱著肚子,鄙夷道:“枉姐姐身為郡主,竟然想要害后宅子嗣。還好經過上次,妾身已有了準備,不然郡主姐姐這一下,妾身腹中的孩子危矣。”
“大焦姨娘,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守福郡主狠道。
焦家阿喵猛然看見這狠意,她本來要說的話一轉,變了樣子。
“郡主姐姐先前說了,妾身腹中不過一個庶出。妾身想,姐姐定不會為了一個看不上眼的庶出,再招兩位將軍的眼。”
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焦家阿喵繼續道:“且,妾身相信,郡主姐姐聰慧,定不會愿意放過真正想害郡主之人。”
“你什么意思?”守福郡主臉色一變,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