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世上最好的良藥,但罪惡無論過去多久,都會讓人痛恨。
肅安城門外的空地,兩年多時間,仿佛昔日拐子斬首后的血腥味兒仍在。
至今日,人們路過此地,仍不忘呸一聲。
不知情的人看見,總是忍不住好奇。
今日就有那遠來的客商見后,對著城門處的人打聽。
“大娘,您們這是在做什么?”
兩年多時間,足以讓肅安城的商業再次煥發生機,甚至因為這片土地的主人不同,如今的肅安城,比起往日更加繁華。
繁華的城池,代表富足的生活。
而這生活優渥的百姓,后面還有著大將軍保護。
是以就是最底層的百姓,面對著客商,也絲毫沒有畏縮。
被問的大娘打聽一番客商,笑著道:“小老板是第一次來我們肅安城吧?”
“大娘眼光準。”客商面露驚奇,“大娘是怎么看出來的?”
大娘笑的開心,“小老板年輕,且只要來過我們肅安城的,怎么會不知曉我們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的厲害。”
“聽大娘的意思,您剛才的那樣,還與大將軍他們有關?”客商聽到大將軍三個字,不敢等閑視之,語氣都變的恭敬。
大娘心中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甚,“小老板這可說對了,就是與大將軍夫妻有關。不知小老板可聽過前兩年西北拐子之事?”
“自是聽過,當年西北大將軍親自出馬,將在西北作惡的拐子,一網打盡。”客商說著肅然起敬,“其后大將軍更是聯合西北百姓,嚴抓西北作惡之人,致使本就平穩的西北,更是一賊難尋。”
客商說著,摸了摸自家的頭上的錦帽,“不瞞大娘,如今世道這么亂,若不是西北平安,在下父親也不敢放在下獨自出來行商。”
“小老板說的對,我們西北有大將軍可是大福氣,大娘聽說東邊那,老將軍和永安王打的腦子都快出來了。”
大娘頓一下,平日說起東家長李家短的嗓子,不自覺的加大。
“小老板你說,老將軍的嫡長子還娶了永安王府的郡主,這親家成仇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我們尋常百姓娶親,還要挑個對脾氣的親家呢!”
對于這話,客商比起市井里的大娘懂,“大娘,上面這些人娶親可不管仇人不仇人,他們都是為了利益,一旦利益不同了,說翻臉就翻臉。”
“這話不對,我們大將軍就不這樣。”大娘不贊同道:“我們大將軍還是右將軍時娶親,后來掌握整個西北呢,也沒為了利益,對大將軍夫人不好。”
客商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大將軍夫人的出身他知曉。
雖是庶出,但也是盛京侯府出來的,誰知道這里面是不是牽扯著利益。
心中雖這么想,但客商不傻。
站在肅安城門外,他可不敢將這樣的話說出來。
那大娘不知道對方想法,她繼續道:“這年頭女子不易,我們現在活的好,可真是托了大將軍夫人的福氣。大娘的女婿家中小富,之前鬧著想納妾,我們當家的去了,一句大將軍都沒納妾,你若想納妾,我們就和離,將女兒接回家中。親家老爺當日就押著女婿保證,不會再納妾。”
面上透出得意,“我們城中人都知曉,大將軍夫人不喜納妾之人。”
“大娘,您們就不怕,您那女婿真的和離?”客商不妨聽到這樣的話,驚愕不已。
大娘聞言擺手,“我們不怕呢,城中有巾幗堂,我們女兒若是和離了,出來學上一年,照樣嫁個好漢子。”
說著,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城中外來的人多,里面能耐人不少呢!大娘早看那些后生好了。”
話入客商耳中,客商忍不住擦了擦虛汗。
這肅安城中的婦人真是彪悍。
而提到巾幗堂,大娘終于想起這客商一開始的問題了。
她指著剛才呸過的地方道:“小老板剛才不是問大娘,是在做什么嗎?那里就是兩年前,大將軍斬首拐子的地方。小老板可是沒看到,兩年前剛被大將軍救出的女子們有多慘。”
沖著那邊再呸一口,大娘接著道:“當天下著大雨呀,那些女子都被救出虎口,頂著大雨就跪到大將軍府門前。哎呦!當時那個場景,大娘都看哭了。”
“拐子可惡,她們能得救,真是老天保佑。”客商聽的激動道。
那大娘卻奇怪的看眼客商,“這和老天有什么關系,是我們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福氣大,她們才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