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聽的無語。
大娘卻接著道:“遇上我們大將軍夫妻,可真是到了福窩了。當天她們就被安排進大宅子里好吃好喝,轉天還進了巾幗堂,現在都學一本好本事呢!”
突然,大娘一掌拍在身上,“壞了,大娘只顧著和你說話,差點忘了,家中的供品還沒買呢!大娘還指望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的福氣,繼續庇護大娘家呢!”
不等話音落下,那大娘提著籃子,著急的走了。
措不及防的被留在原地的客商,他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風風火火的背影。
呆了好一會兒子,客商身邊的下人,低聲道:“少爺,那大娘供奉的人,不會是這西北的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吧?”
來時做了功課的客商點頭。
下人瞪眼,“這西北好邪乎,奴才怎么覺得和邪教一樣?”
“我們進城,先去巾幗堂看看。”客商瞅一眼下人,吩咐其余的人動身。
下人瞅著自家少爺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完了,少爺不會被巾幗堂的女子迷惑吧?”
擔心的下人,眼都不敢錯的跟在客商身邊。
而在他們身后,一輛樸素的馬車中。
卻是氣氛凝固。
“將軍,二少爺在西北已成氣候,此次您回來,怕是……”
金管家吞吞吐吐說著話,金老將軍一眼瞪過去,截斷道:“怕是什么?老二那個逆子再成氣候,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弒父。”
“二少爺當然不敢對您,可夫人他們?”金管家聞言,仍憂心道。
金老將軍眼中神色莫測,他盯著馬車門,“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咳……”
“將軍,您傷還沒好,千萬不要激動。”金管家一邊上前伺候,一邊自責道:“都是老奴不好,竟然提起這樣的話。”
金老將軍揮手,“你也是擔心耀兒他們。”
被主子體諒,金管家卻沒有高興,他盯著主子的手,驚呼:“將軍,您竟然咳血了。”
“父親怎么了?”金耀突然打開車門走了進來,他盯著父親嘴邊的殘留紅色血跡,心下一突。
一向機敏的金老將軍,卻好像沒看見來人,他面露恍惚的抬起手。
紅色映入眼中,金老將軍苦笑,“我這身子越發不中用了。”
“父親只是受傷了,您不要說這樣讓兒子傷心的話。”金耀跪到父親身前,焦心道:“等進城后安穩下來,您的傷一定會好的。長盛剛才還鬧著,想要祖父您抱呢!”
金老將軍聽到長孫的名字,他表情舒緩,“我這身體,現在是抱不了長盛了。”
說著,不禁輕嘆一聲,“不想我爭強好勝幾十年,卻落到今日狼狽的地步。”
倏的,金老將軍抬頭,看向一向疼愛的大兒子。
“耀兒,形式比人強,如今我們戰敗,青州被永安王世子攻占,你……你進城后,一定不要再與老二那個逆子爭鋒。”
金耀神色一變,握緊拳頭。
金老將軍:“耀兒,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要為你母親和長盛著想。你……一定要答應為父?”
“父親,兒子答應您。”金耀瞅著父親蒼白帶血的面容,他狠狠咬了咬牙,吐口道。
最疼愛兒子的話入耳,金老將軍透出欣慰之色,“大丈夫能屈能伸。耀兒,為父為你驕傲。”
馬車里面一片父子情深,一門之隔的馬車之外。
金城和金馳站在門外。
他們面上均是麻木。
對于父親偏心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