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去年如園就種了,也沒見收多少,白瞎了那么多種子不說地還更瘦了。”
“今年這個種法和去年不一樣啊。”
“他們做什么要先澆水?”
有那老莊稼把式抽著旱煙站在田埂上,看著地里的景象一臉沉思。
一個中年人湊了上來,琢磨了一會兒問道:“叔,您老是最有本事的莊稼把式了,這為什么要先澆地?”
要知道這尋常都是種子下地后再澆蒙頭水,為了是讓種子盡可能的發芽,這還第一次碰見先澆地再播種的。
老漢兒吐出一口煙眉頭緊鎖,正巧一個管事走上前,老農連忙上前躬身問道:“管事的,不知道這先澆水再播種是何道理。”
管事的一愣,心里立馬就得意了起來,他們這些個站場上下來的人以前種地沒少被這個老莊稼把式說道,沒成想還有被請教的一天。
隨即挺了挺胸脯,一臉樂呵呵的道:“這個是我家姑娘和那于大爺琢磨出來的法子,說是我們地太瘦了,要是種子下去再澆了蒙頭水,水滲的過快地容易板結就不透氣了,種子也就不易出苗,我們也就是試試,要是真種好了大會兒也可以照著這個法子種。”
“我這還忙著,您老隨便看看。”
說著抬頭挺胸神清氣爽的走了,這法子出來的時候就告訴了幾個管事,要是有人問就如實的回答,只要是能幫大家伙兒過上好日子他們也不必隱瞞。
老農又看著地琢磨了好一會兒,轉頭看著那個中年人嘆了口氣道:“人家才是有本事啊,這心胸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叔,您說的是。”
這年頭誰家有個什么好法子都是藏著掖著的,大家伙兒都習慣了,沒成想這如園還愿意拿出來告訴他們。
也是不奇怪,畢竟那一家子都是從站場上下來的。
地里的忙的熱火朝天,汪如心私有的一畝地里此刻也是人頭顫動,不過都是半大的孩子。
有林知書的兩個孩子林懷睿和林懷珍兄妹倆,還有王清河家的小子王勝王多多兄弟兩并其他的幾個孩子,一個個拿著繩子在地里丈量土地,旁邊幾個不同的籃子里都擺放著麥種,這些麥種細看有些些許的不同。
林懷睿跟著汪如心后面小心的記錄著,他們要將不同的辦法處理過的種子種到不同的地里,還要詳細記錄每一塊地上種地的生長過程,直到收獲的那一天。
林懷睿得到這份差事的時候激動莫名,他今年十四歲,以前也曾跟著父親在書院念書,后來又跟著父親一路輾轉來到這里,整日的心中不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要搬走。
父親雖然沒有明說他也知道現在是靠著汪家在過日子,而且,汪家是在朝廷的有門路的,也是為朝廷種地,要是種好了地汪家得了臉,他爹說不成也是有機會回去的。
汪家好他家才能好,好不容易得了這份差事他要更加用心才行。
汪如心現在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的種子,也沒空去想些這些小少年心里在琢磨什么,當然,在她的認知里這個年紀的還是個孩子,孩子又能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