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話一出口汪寶林便愣住了。
一旁的安璟禮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過來,濃密的羽睫下目光微閃。
汪寶林緊抿雙唇,面色乍白后又帶上一絲囧色,心口咚咚的心跳聲幾乎要傳出來,鎮國公作為他曾經的上峰又位居高位多年,讓他本能的有些畏懼。
須臾才艱難開口,“圓兒年幼末將怕影響她的心境這才未曾告知。”
“影響心境?”鎮國公瞇了瞇眼,“難不成不是怕影響名聲?”
“你擔心我食言這才給留了一手,這事你怕是也沒讓任何人知曉吧?”
鎮國公的怒氣幾乎要布滿了臉,瞧著汪寶林他一臉的氣憤,照著兩人的交情寶林何至于還要防著他,這是不相信他。
一陣雪風吹來,地里的麥苗葉嘩啦嘩啦作響,很快又平靜了下來,鎮國公看著那葉子思緒又回到了幾年前。
新帝登基天下初定,他從驃騎將軍升為鎮國大將軍,一品鎮國公,旗下將領紛紛加官進爵,唯汪寶林竟然為了一個江湖算命瞎子的幾句胡言亂語竟自請提出要卸甲歸田回鄉種地,這全都是為了他這個寶貝閨女。
他以夫人如意金釵為信物定下了汪如心,結果這人卻帶著家眷一走了之,兩年多來書信全無,要不是底下的將領偶有能收到他的糧食,他都不知這人身在何處,可一介莽夫如何會侍弄田地,結果如他所說收成寥寥無幾。
真真是:“糊涂。”
朝著汪寶林怒目道:“我是何人你豈能不知,在你眼中我便是那種食言而肥之人?”
“末將不敢。”
鎮國公冷哼一聲:“你為了你那閨女你還有什么不敢的,那瞎子說如心丫頭在京都有大劫回鄉可解,這兩年可有什么不妥?”
“去年中暑差點就沒了,先生說過了這劫后面就會順風順水,末將覺得是真的,圓兒病好了后者半年多來很是不一樣,就是有大福氣的人。”
鎮國公瞪著眼睛看著他,許久才哼了一聲,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遇到自家閨女的事就認死理,犟的牛都拉不回來,和他說不清。
沒好氣的側首看著汪寶林,“明年如心那丫頭及笄,國公府自會來下聘。”
汪寶林心下微驚,怔了怔,抱拳道:“國公爺,末將還想留圓兒兩年。”
鎮國公并不失望,照著犟牛的性子不拖到最后那一刻怕是不會同意將人嫁出來。
側首瞧了眼一旁的安璟禮又轉頭朝汪寶林道:“最多兩年,不可再多。”
兩年后珺之便二十了,二十歲的男子在京都孩子都滿地走了。
“多謝國公爺。”
汪寶林也松了口氣,兩年后圓兒十七,也不再好繼續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