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敵人來襲是老趙替我擋了一刀,現在肩甲的位置都還有一道兩寸長的疤痕。”
“六年前我們繞道支援遇到埋伏被困在山里,老周把最后一塊餅給了我自己偷偷的啃草根。”
“五年前田三那孩子才十四歲,拼著一口氣給我了消息,這才避免了全軍覆沒,那會兒他說完話就倒下了,半個月都沒起身。”
“......”
“去年日子難啊,這些兄弟勒緊腰帶省出口糧支應邊境的將士,就是今天他們也沒敞開了吃,總想著給邊境的衛將軍多送一點讓將士們吃的飽一些,打起仗來力氣才大跑的才快。”
汪寶林一一的說著,最后才眼圈漲紅的抬頭看著姜鴻,問道:“這樣的他們會有那一天嗎,會尾大不掉嗎?”
姜鴻想說人心易變,有的人可以同甘苦卻不能同富貴,嘴皮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屋子里誰也沒說話,氣氛又變的尷尬起來。
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的汪如心吸了口氣,揚起笑臉才走了進去。
一一的打過招呼才輕輕的問道:“剛剛爹在和舅舅們說趙管事他們的事?”
屋里的人除汪寶林外具是尷尬的點頭,他們沒想到汪寶林的反應這樣的大。
“關于這個我有一點看法爹要不要聽聽?”
“圓兒?”
汪寶林不敢置信,臉上有些受傷,難道圓兒也是那樣想的嗎,可老趙他們明明做的很好。
“爹聽我說說?”
看著寶貝閨女的笑臉,汪寶林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汪如心輕笑,徑直坐到汪寶林的對面,開口道:“再過不久那五百號人就要到了,按照之前的安排,趙叔他們怕是壓服不了那些人。”
“其他先不說,身份上就壓不住,要是沖突起來趙叔他們只是農管事,農管事負責種地其他的便管不了,爹也不希望那些人整日里跑到如園找您斷公道吧?”
“到時候要是打起嘴上官司來趙叔他們要怎么說,說和您是同袍?是生死好友?還是主仆?”
汪寶林臉上終于有了變化,眉頭輕蹙。
姜老爺子父子三人也好奇起來,不知道汪如心接下來要說什么。
“女兒以為,從軍中退出來的那一刻您就不是他們的上峰了,他們也沒賣身到如園也就不是主仆,更沒有簽一個用工文書連從屬關系都不是,他們所享受的待遇是如園雇人的待遇,維系這個待遇的是您和他們交情。”
“趙叔他們無數次的救你,你也無數次的救了他們,你們之早已算不清。”
“可我和趙叔他們的兒女沒有交情,更談不上情分,維系我們之間關系只能是利益,這一點我相信他們也是這樣想的,甚至會擔心要是上一輩都不在了我會不會卸磨殺驢,他們是不是要早做準備。”
汪寶林的眉頭緊皺,他相信老趙他們,但他能相信趙老的兒子?
“女兒有一想法,能讓您和趙叔他們的情誼不受影響也能讓他們背后的家人都滿意了,同時也能約束他們,給我們雙方一個保障。”
屋子里的人具是一愣,好奇更盛,有什么樣子的法子能同時解決這個問題。
能讓汪寶林接受,讓各農管事們欣然接受,還能約束到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