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馬上把把最后一張傳單塞進男人的手里,然后回手指了一下公園內的大棚:“我們比勝歌舞團,今晚上要在這里進行歌舞表演,我們的歌曲和舞蹈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新潮的,歡迎大哥您來捧場,才四塊錢一張票!”
到了連灣這么大的城市,大棚票價自然不會還三塊錢一張,那樣顯得咱們有點瞧不起這么大的城市,怎么還不得漲一塊錢。
“嗯!知道了。”
男人把那張宣傳單隨便的往兜里揣就匆匆離去,他跨過馬路走進對面商業街一間門市里。
那間門市從外表看顯得有些陳舊,就連廣告牌上的字跡都少了一塊。
原本他應該是叫海運歌舞廳,現在海韻的海字三點水不知什么原因掉了,這個歌舞廳的名字就變成了每運歌舞廳。
不管是沒運還是霉運,這個歌舞廳的生意他能好了才怪。
梁涼搖搖頭,
鄭拓一走進歌舞廳,心里就有些沉重。
他是這家海運歌舞廳的老板,但是現在他對這個歌舞廳這心思是五味雜陳。
這個歌舞廳不但賠了他好十多萬塊錢,甚至還賠上了老婆。
因為經營不景氣的原因,他老婆跟著一個有錢的大款不知所蹤了。
現在只有歌舞廳里就剩下她自己孤家寡人。
再有四個月這個歌舞廳的房租就到期了,如果在這四個月內,他能把這家歌舞廳兌給別人,還能撈回來一點損失,如果兌不出去就徹底賠了。
歌舞廳門前的出兌告示已經貼了一個多月,卻沒有一個人前來資訊,看來這個歌舞廳是兌不出去了。
當初他倒騰海貨賺了點錢,又借了幾萬塊錢就開了這家歌舞廳。
起初這個歌舞廳的經營狀況還是可以的,就算沒掙多少錢,但是起碼也不賠錢。
但是自從他老婆跟人家跑了以后,他似乎就失去了心氣,這個歌舞廳的經營狀況就每況愈下,又因為得罪了彎州區一個有勢力的人,被砸了一回店,這個歌舞廳的聲音就徹底完蛋了。
鄭拓嘆了一口氣,倒在里間臥室的床上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就睡到了五點多鐘。
按理說歌舞廳在這個時間點就應該準備營業了,但是鄭拓睡醒以后不是去做營業的準備,而是煮了一袋方便面填了填肚子,然后就坐在電視機前發呆。
歌舞廳里停止營業半個月了,里面的服務員什么的都打發了,這里現在就剩他一個人,就是想營業他也玩不轉。
這半個多月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他現在身上僅有的幾個群,也就只能維持他吃方便面了。
煙癮上來的時候,他伸手從兜里掏煙就把那張穿單帶了出來。
鄭拓拿著那張傳單,久久地看著上面的黑白圖片。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去看歌舞的沖動。
雖然現在花十塊錢去看一場夠讓他有點心疼,但是心里這股沖動卻怎么也壓制不下去。
鄭拓從沙發上站起來,關掉了電視,鎖上了歌舞廳的門。
歌舞團的大喇叭已經開始播放勁歌了,老遠就能聽到那些強勁的歌聲。
城市里傍晚時分的公園人流是相當多的,吃完飯的人們有很多會帶著家人到公園里散散步溜達溜達,尤其現在正是盛夏時節,六點鐘以后出來溜達的人就更多了。
就算畢勝歌舞團白天不去撒傳單,晚上他們大棚外聚集的人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