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鄉月,人是故鄉人。
久別故鄉的人,回到家鄉喝口水都是甜的,吃什么都是香的。
梁涼只是離家三個月,遠遠算不上久別,但是吃母親做的飯菜,還是格外覺得香甜。
“你弟弟這小鬼兒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跑哪里去了?當然是偷瓜去了。
“不用管他,等餓了自然而然他就回來了。我給你們郵的錢都收到了嗎?”
一說錢,母親的臉上就鋪滿了笑容。
兒子出門三個月就往家郵回來16000多塊錢,這對一個年收入2000多塊錢的農民來說,無異于一筆巨款。
“都收到了也都存起來了,將來好留著給你娶媳婦。”
“娶啥媳婦兒啊?我才17娶媳婦著什么急!我不是告訴你們收拾房子嗎!咱家這房子太陳舊了,在涼水灣也屬于房子最破的幾戶人家之一了。人家現在都是九米跨度六扇大窗的房子,咱家這才六米跨度四扇窗,這哪行!”
與人家新蓋大房相比,他家這十多年前的房子已經大大落伍了。
“也確實是那么回事,我和你爸商量了,這兩天就往村里打個報告,等村里批下來咱就把房子翻新一下,不過今年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這還有兩個多月就冬天了,想翻新也不趕趟了,要翻新也等明年了。”
什么時候翻新不算是太重要,只要翻新就行。
“到明年說不定我還會寄很多錢回來,要翻新就好好翻新,不說在平山村最好,也不能掉出前三。”
梁涼這個要求可不低,眼光已經不局限于涼水灣這個小村子,而是放在大隊的界面上來對比了。
吃完飯,梁涼把帶回來的禮物分給了家人。
父親自然是一條煙,一瓶酒,母親和妹妹一人一套新衣服,弟弟梁涼給他買了一雙仿耐克的運動鞋。
梁球球興致勃勃地比劃了一陣花衣服就跑出去了,估計去向她的小伙伴們吹牛逼去了。
“兒子!從你跟著那個戲班子出去到現在才三個月,你怎么能賺那么多錢?犯法的事咱可不能做啊!”
待梁球球出去了,梁涼親才問出心中憋了很久的話。
“媽!我知道您擔心什么,您放心!我又不是小孩,犯法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做的,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干凈凈,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們就放心花就行了。”
“我總覺得心里有點不踏實。”
“這才幾個錢你就不踏實?現在這點錢不過是毛毛雨,還是小錢,將來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錢。”
自己兒子什么樣做母親的心里還是有數的,梁涼的母親沒有再說什么。
她也認為自己的大兒子不會干出什么違法犯法的事情。
梁本堂拆開兒子給他買的那條大重九煙,打開以后抽出一支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
“回來能在家呆幾天?”
“我回來是辦事和找人的,后天早晨就走,我在連灣認識了個開歌舞團的朋友,現在在他的歌舞團里唱歌。好了,我還要出去辦點事,等回來再和你們聊。”
梁涼出家門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些朦朧了,十幾米外就有些看不清了。
在經過許河濱家門前的時候梁涼站在他家大街上往他家看。
大屋里沒有許河濱是影子,他住的小屋則黑著燈。
這小子十有**是到小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