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夕陽再次印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錄音機里傳出梁涼顯得有些蒼涼的聲音。
這本專輯里的很多歌曲紅崖樂隊的人都沒有聽過,他們聽得如癡如狂。
梁涼這也是為數不多的次數在錄音機里聽自己唱歌。
總得來說,自己的歌唱的確實不錯。
許河濱和隋福祿也圍過來。
他們在東方歌舞廳已經工作了一個星期,目前他們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
他們倆在海運歌舞廳這半年時間還真學到了真材實料,到大城市歌廳酒吧可能水平不夠,但是在崖河這個縣級市應付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竟然還屬于崖河頂級的調酒師和點心師。
秦紋菊給他們開八百元的月薪,并且分別負責酒類和面點部門。
東方歌舞廳開業時的三天半價給自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現在雖然優惠日子已經過去,但晚上依然顧客盈門。
梁涼目測了一下,估計進入的顧客有五百多號,盡管沒有滿員,但這個數字已經相當喜人了。
這段時期,來這種場合消費的人中間有很大的比例是那些國營企業的負責人,梁涼看著秦紋菊不斷應酬那些西裝革履的人,心中閃過一絲憂慮。
從九五年開始到九六九七,崖河市幾十個工業企業開始關門,職工開始下崗。
這股下崗風潮讓崖河市的經濟像斷崖式的下跌。
各行各業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娛樂業更是遭受了滅頂之災。
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哪里還有錢去逛娛樂場所。
秦紋菊到事業只有一年多的時間維持,一年后將遭受巨大的沖擊,如果不及時轉型就有傾家蕩產的可能。
雖然秦紋菊只是自己的情人,但看在情義的面子上,梁涼也覺得應該替她謀劃一條出路。
但是替她謀劃什么項目呢?
梁涼把九十年代末期那些紅火的項目都回憶了一遍,發現其中很多項目他根本謀劃不了,關鍵是很多項目不懂,再就是條件不允許。
這個怕是要以后尋找了。
別說一個崖河,就是整個東北從現在開始就集體走向衰落,并且在以后幾十年都沒有再回到過去的輝煌時期。
自己雖然是一個重生者,但是面對這種大勢,他也是無能為力,幫不上什么忙。
“今天晚上是個美好的日子,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藍鯊樂隊的主唱,咱們崖河人梁涼先生今晚也在咱們東方歌舞廳,大家要不要請他上臺為這個美好的夜晚添一分光彩?”
何索炬這貨就是嘴欠,老子都交代過今晚他只是一個看客,怎么還是把他抖摟出來了?
那些中老年人對梁涼是誰興趣不大,知道的也不多。
但是歌舞廳里的年輕人卻知道梁涼是誰,就是不知道梁涼是誰也知道藍鯊樂隊。
不信你到大街小巷走一走,街邊那些商店不管是賣啥的,只要是往外接一個音箱的,放的曲子大多都是藍鯊樂隊的歌。
這和前兩個月,滿大街都是《小芳》的盛況相同。
所以,身在東方歌舞廳里的年輕人紛紛拍響了巴掌。
無可奈何的梁涼只好站起身走上舞臺。
“何哥!不是告訴你,我今晚只是個看客不上臺,你咋又把我捅出來了?”
“這個可別怪我,這是老板的意思!”
梁涼的目光就落在舞臺下秦紋菊的臉上。
秦紋菊臉上帶著淺淺的人畜無害的微笑。
但梁涼分明看到的是幸災樂禍。
這個娘們太可惡了,今天晚上非好好收拾她一頓不可,要不三天不打,她就想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