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弄個破轎車開著?”王帆兩個眼睛盯著屏幕,兩只手緊忙活,但這也沒耽誤他說話。
“借的!過完年就還給人家了,明天我們去演出你去不去?”
“不去!我去干啥?幫不上忙還挨凍!”
不去拉倒,他去也確實沒啥用,在家里呆著還能和梁風打打游戲機。
初六早晨,梁涼很早就起來了。
毛子早期的轎車要加熱水還得烤油底殼,簡直和拖拉機沒什么區別。
好在梁涼有經驗,借車那天在商店里買了個噴燈,用噴燈把油底殼四周一噴,油底殼里凝固的潤滑油就融化了。
把車啟動著還要熱乎一會兒。
許梅背著吉他晃晃蕩蕩地來了。
梁涼檢查了她的手套又看看天。
幸虧今天沒風,如果有風氣溫就會低好幾度,就這種露手指頭的手套能把手指頭凍掉。
不過彈的曲子不多,只要手指不凍僵還是能對付下來的。
梁涼拉著許梅來到了大埔子村高興家,先把哈喇子,高荷和夏咚咚拉到孤山鎮機械廠。
然后回頭再把高興和鼓和古箏拉來。
等涼涼把農民樂隊的所有人和設備都拉到孤山機械廠的時候,時間才剛剛早晨八點。
機械廠工人們穿得嶄新推著自行車走進了工廠的大門,自然也就看見了那輛伏爾加轎車和農民樂隊的人。
還有青年員工不時把閃爍的眼神往這邊扔,這邊好歹還有三個姑娘,其中兩個還是蠻漂亮的。
高興并沒有在這里,他去找廠長去了。
他以前在機械廠干過,那時候這個廠長還是車間里的一個電工,和他關系不錯。
誰知道幾年功夫,這家伙現在已經爬到廠長的座位上了。
“吳哥!你這貴為廠長說話不算數可不好,你不是告訴給我們加一百嗎!這怎么又變卦了?”
“老高!去年廠子效益就不太好,讓你們來主要是看在過去咱哥倆交情份兒上,一百五不少了。”
高興被氣笑了:“吳哥!你這不丟你自己臉嗎?你就差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不是錢呀,省一分是一分,你們的水平給這些錢就不少了。”
“啥玩意兒?你知道我們樂隊里都有誰你就敢這么說?”
“有誰?你敢說你樂隊里有蘇恩南還是有莫傲敏?”
“這兩位我們沒有,但是我們有梁涼!”
“梁涼!他誰啊?沒聽說過。”
“梁涼沒聽說過?藍鯊樂隊聽沒聽過?”
“也沒聽過,我是老高咱倆處了多少年,我還不知道你肚子里那點玩意,別想隨便找個人就來糊弄我。”
“我糊弄你?你自己井底之蛙竟然說我糊弄你,藍鯊樂隊現在是國內最火的樂隊之一,一個多月前他們出了一本專輯僅在國內就賣了100多萬本,你竟然沒聽說過?”
“真的假的?你要是真要有這么一個人,唱的我們廠職工覺得滿意了,我給你300!”
“這可是你說的,人說話可是從前面說的不是從后面冒出來的,到時候你可得算數!”
“當然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