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在溪安某條大街邊浮想聯翩的時候。
溪安某廠區大院一座七八十年代公家分發的房子里,一個青年望著天棚眼神空洞心中迷茫。
今天早晨他起來的時候,發現他的那些伙伴們都不見了。
這個青年就是徐威,上半年還紅火異常的飛躍樂隊的主唱兼唱作人。
樂隊的紅火如果變不出現錢基本和零沒什么區別,他的那些伙伴們在這種虛浮的繁華里醉生夢死后突然發現連煙都抽不起了,自然也就開始醒悟,在經過一陣矛盾的醞釀和爆發后,飛躍樂隊的伙伴們就毫不猶豫的跑去南方賺錢去了。
當時的石獅晉江那一帶的歌廳非常火,一個好的樂手如果找到了一個好的歌廳,一晚上收入千八百塊十分正常。
在工廠工人的月平均工資還在四五百塊徘徊的時候,這些樂手一天的工資是一個足以驚掉人下巴的數字。
可以說是一覺醒來,飛躍樂隊就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了。
徐威沒有去南方,他知道如果去了南方,必定衣食無憂。但是,以后他就只能混跡于歌廳舞廳了,再也不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但是不去南方自己接下來能干什么?
一時間,他感覺他的世界變成了黑白兩色,看不到光明與色彩在什么地方。
徐威就這樣在家無所事事地躺了兩天,九號這天下午有人來到了他家。
這是一個徐威并不認識的青年。
“你找我?”徐威一臉疑惑。
“你叫徐威嗎?”
“是啊!我就是徐威!”
“有人托我給你送來兩張戲票!”來人從兜里掏出兩張票放在徐威床頭的床頭柜上。
“哥們!我覺得你一定是弄錯了,我不喜歡看電影。”
“不是電影票,是兩張演唱會的票!”
“演唱會的票?不好意思,我對流行歌曲興趣也不高!”
歌廳里他被多次要求唱流行歌曲,對于流行歌曲他有種一聽就要吐的感覺。
“不是流行歌曲,是搖滾加流行。”來人放下票就要走。
“哪里來的樂隊?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好像是從北方來的兩支樂隊,分別叫黑豹和藍鯊!”
來人回答完徑直走了。
“黑豹和藍鯊?藍鯊?哪個藍鯊?”
黑豹樂隊他是沒聽說過,但是藍鯊樂隊,他是知道的,他還有他們最新出的那張《無地自容》的專輯。
這張專輯他第一次聽的時候,差點被震傻了。
徐威一把抓起那兩張票。
七月十號晚七點,溪安體育場,藍鯊樂隊黑豹樂隊傾情奉獻。
門票上寫的清清楚楚,確實是藍鯊和黑鮑兩只樂隊。
溪安體育場?
徐威突然看到演出地點,腦袋一陣暈乎。
別說徐威看到這個演出地點腦袋暈乎,梁涼得知他們的演出地點是溪安體育場時他的腦袋也是嗡的一聲。
溪安體育場?在沒改造前就能坐四萬觀眾的溪安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