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風的《故鄉》剛唱了一段,臺下突然傳來一聲爆喝。
“別唱了!這是唱的什么玩意兒?”
這人的嗓門宛如大喇叭,不用麥克風聲音都能傳遍小劇場。
這嗓子不去收破爛可惜了!
這句臺詞可是太熟悉了,梁涼直接就想到了相聲《關公戰秦瓊》里閻錫山他老子的話。
區別是相聲里是魯腔,這里則是東北話。
場上樂隊剛唱了一首歌的一段,這人就冒出一嗓子,這特么是來砸場子的。
蔚藍風樂隊有些懵逼,只好停止了演出。
“這是唱得什么雞脖玩意兒,難聽死了,把你們的負責人叫出來。”
梁涼認為自己應該出場了,這種情況不是鄭拓能應付的。
梁涼快步從后臺走了出來,來到舞臺邊。
對著臺下那位帶著六七個小弟的中年人面帶笑容。
“大哥!您有什么意見就對我說,我是這家才開業小劇場的負責人!”
“你就是老板呀?”那中年人仰著臉問梁涼。
“可以說是吧,感謝大哥您的光臨,您有什么吩咐?”
“你是哪兒來的?”
這和哪里來的有關嗎?不會因為老子是外地的你準備咬老子一口吧?
“大哥!小弟從連灣來,您有什么指示?”
“從連灣來,誰允許你們在這里做買賣了?”
梁涼這個心累:你算干雞拔毛的的呀?老子做買賣關你鳥事兒!
“大哥!我們做生意有全套的從公安到文化到工商和稅務的手續,方方面面都理順了。”
如果你是混社會的,自然就該聽懂方方面面都理順這話的意思。
白道上松陽小劇場一樣手續不缺,誰來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黑道,九十年代根本沒有收保護費一說,這些小混子來找茬無非就是混頓吃喝。
梁涼還真沒當回事兒。
面前這位不知是真大哥還是假大哥的存在,梁涼相信有個千八百就能打點他老老實實的。
萬八千的就能讓他當狗腿子。
九十年代中期這些街混子就這點價值,除非像劉永那樣的大混子價碼會高點。
但梁涼覺得能不和社會人打交道就不和他們打交道。
危險系數太高。
在華國玩這套注定不會長久,一旦你的保護傘倒了,也就猢猻散了。
“你們演唱的節目太難聽了。”
聽完這話,梁涼有些愕然:就這!?
對方顯然聽懂了他方方面面都理順了這句話的含義,話題轉移到節目上來了,不在其他方面糾纏了。
這說明對方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忌諱的,怎么說他也是上過春晚的人,多少還是有社會影響的。
“大哥!節目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您聽著好聽別人不一定覺得好聽;同理,你覺得不好聽別人也許會認為好聽,這個難以平衡。”
“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們的節目難聽!”
我們一首歌還沒唱完你就說難聽,信不信老子說你腦袋有病呀,腦漿子里有尿?
“大哥!今晚您既然來了,我們小劇場今晚也是首場演出,給大哥您個面子,今晚就僅你的口量,你喜歡聽什么我就給您唱什么,我一個藍鯊樂隊的主唱給你唱歌,怎么樣不丟您面子吧?”
老子國內第一樂隊的主唱親自讓你點歌,再逼次就是不上道了。
“我聽什么你就唱什么?”
“當然!不過也有個條件的,你要是點豫劇、梆子、京東大鼓、二人轉什么的咱可先聲明,唱不了,不會!”
“當然不會強人所難,先來首民謠我聽聽!我不要別人唱過的,要聽全新的,難度不高吧?”
這街頭混子還挺有意思,竟然還懂民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