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桌上,看著周管家臉上的五指印,老夫人突然問了一句:“你臉怎么了?”
周管家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說道:“少,少爺打的。”
老夫人看向范閑。
范閑低頭刨了兩嘴飯,抬頭看向奶奶,眨了眨眼睛,應道:“是我打的。”
老夫人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一旁的周管家低著頭,也不知道什么神情。或許范閑并沒有被訓斥,他心有不滿,但這話是萬萬不敢說出口來的。范閑說得很對,他盡管是私生子,但也是他的主子。
“好好吃飯,吃完飯,回京都,馬車在外面。”奶奶簡潔明了地說道。
若若看了眼范閑,靜靜地往嘴里塞飯,只是眼睛早已濕潤。
若若的行禮,老夫人早已命人收拾好,吃飯過后,就直接上馬車。
該說的話早就說了,該送的禮物早就送了,奶奶不喜歡離別,也就沒有來送若若。
“哥,你一定要來京都看我。”
范閑伸手擦了擦若若臉頰上的淚水,說道:“哥答應你,以后一定去京都看你,傻丫頭,看,都哭成小花貓了,來,給哥笑一個,笑一個。”
范閑捏了捏若若的臉,若若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與若若約定,每個月的十五,都會給她寫一封信,這才哄她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那飄飄揚起的紅甲騎士旗幟在風中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遠處的街道轉角,范閑又凝視了會兒,這才收回目光。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若若走了,五竹出去執行范閑的計劃了,島上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范閑瞬間覺得冷清了許多。
每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閑暇時就在腦海中不斷完善著自己的計劃,一遍又一遍地核查是否有破綻,有漏洞。
有時候棋差一招就會導致滿盤皆輸,而輸往往就意味著死亡。
按照計劃,此番等五竹回來之后,也該是時候前往北齊歷練了,歷練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在北齊開始建立自己的情報網。
范閑雖然是穿越者,但是對陳萍萍和慶帝實在是心有忌憚,再加上慶國有著鑒查院這種鎮國利器,實在是很難有所突破。
對于在慶國建立情報網,雖然范閑心中早已有了計劃,但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
權衡再三,范閑決定潛入北齊!
有五竹保護,再加上自己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此行的安全不必擔心。
自己一消失,陳萍萍和慶帝一定會下令徹查,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但是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和五竹已經潛入了北齊,而且更不會想到這是范閑自己的主意。
最好的解釋就是五竹不信任范府,將范閑藏了起來。
北齊雖然也有慶國的暗探,但是那些人都不認識范閑和五竹,等慶國這邊反應過來,把消息送過去的時候,自己早就已經控制了慶國在北齊的情報網。
如果全國上下都找不到范閑,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范閑已經死了,如果真是這樣,陳萍萍肯定會帶著黑騎來血洗澹州。
與若若之間的信件往來,就是范閑給陳萍萍留下的訊息,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同時也是變相的告訴慶帝,他的計劃依舊可以執行。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范閑這幾日依舊如同往常一樣,該練功練功,每個月都會回到府上陪奶奶吃飯。
(小時候的范閑,到了北齊,會與司理理、戰豆豆等人,發生怎樣的摩擦,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