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嗎,原來是你,怪不得能培養出這么多優秀的忍者,可惜,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里。”
潮濕的白霧里,傳來了一個飄乎的男聲。
聲音一會兒出現在這里,一會兒出現在那里,讓人沒辦法通過聲音的來源,判斷出說話人的具體位置。
老忍者閉著嘴,一聲不吭。
他連大臣們的求救聲都可以毫不理會,更不用說敵人言語上的挑釁了。
自從拿出長刀后,他便堅定地站在了水之國大名的面前,以自己的態度,貫徹著守護大名的誓言。
就算濃霧里,他訓練出來的黑衣忍者正在無聲地死去,變成尸體,“砰”地一聲倒地后,再也沒有辦法爬起來,他也沒有移動一下腳步,給敵人接近大名的時機。
“你們,是霧隱村的人嗎?”
等到他耗費心血,親自培養的部下已經快死光后,老忍者才語氣森然地向眼前的濃霧問道。
“那你覺得呢?這么多會無聲殺人術的忍者,除了霧隱村,你還能從哪里找得到?”
之前還飄乎不定的男聲,此時,在霧中一動不動地回答。
他已經不屑隱藏自己所在的位置了,明顯,是覺得大局已定。
而在大量黑衣忍者倒地陣亡以后,白霧中武器撞擊的聲音也漸漸稀疏了起來,而后一連串“噗噗噗”利刃貫穿人體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猛然間變得濃烈了一倍,白霧也在此時漸漸變淡,以至消失不見。
維持著霧隱之術的忍者,停止了查克拉的施放。
因為,一切都結束了。
老忍者臉現悲容,眼皮顫抖著,本能地想闔上雙眼,不忍去看眼前漸漸清晰的畫面,但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睜大眼睛,怒視著眼前不遠處,站在大殿的中心位置,一個個口涌鮮血,被周圍近十把長刀同時貫穿身體的黑衣忍者們,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們霧隱村,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朝大殿內現身的,密密麻麻的霧隱忍者們高聲喝問。
這些忍者手里拿著帶血的兇器,站在那里,朝他咧著嘴笑。
眼中閃爍的兇光,好像一群惡狼一般,看得他心里直發寒,突然有一種,自己已經孤身一人,正在草原上面對一群嗜血野獸的感覺。
周圍的殺氣太過濃烈,不安的預感,漸漸地將他籠罩。
“我們霧隱村?老魚前輩,我的好大舅,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外人啦?”
霧散后,之前躲在霧里說話的忍者,也顯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赫然就是當初在霧隱村內,負責給長門“引怪”的大胡子忍者。
此時的大胡子,站在人群里那是一個意氣風發,臉上掛著“憨厚”地笑容,眼中卻布滿了血絲,身上殺氣騰騰的,哪有半點當初面對長門時,那種恭敬,殷勤的模樣?
擋在大名前方的老忍者,看到大胡子后,霍然睜大了雙眼。
“竟然是你?!!”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當然是我咯?您連自己親外甥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啊!”大胡子搖了搖頭,“我可真是太失望了,我們家族的直系忍者,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呢。”
“家族?你這種小雜種,還在乎這種東西啊?”
“確實,你親妹妹生下來的玩意兒,還就是雜種!!”
老忍者聽到大胡子的話后,氣得全身發抖,大胡子臉上愉悅的笑容卻越來越濃烈。可怕的是,他臉上的笑容越夸張,眼神深處顯露出來的兇光也越明顯,這樣人格分裂一般的強烈反差,讓他原本看上去還有點憨厚的外表,漸漸猙獰得如同魔鬼一般。
老忍者,看了看眼前的“外甥”,又看了看周圍散發著殺氣的霧隱忍者,明白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說起來,您打算什么時候,將這柄怪鴉交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