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剃著干干凈凈的月代頭、身材有些肥胖的武士,朝身前一名留著總發、身上臟兮兮、一副浪人模樣的武士這般說道。
而在這名胖武士的話音落下后,這名浪人立即忙不迭地點頭:
“明白、明白!”浪人的臉上堆滿討好的笑,“不就是故意裝輸嘛,誰不會啊?”
“那你把流程跟我說一遍。”胖武士命令道。
“在水野信庸大人把第一個人打敗后,我故意裝作很不屑的樣子,發出嗤笑。”
“在我發出嗤笑后,水野信庸大人會點名要我上場。”
“等我上場后,我就故意裝作不敵水野信庸大人,被水野信庸大人一口氣打敗。”
見眼前的這名昨天隨便找來的浪人的的確確已經把流程記清楚了,胖武士面露滿意的笑容。
“很好,記好這流程了!等事成之后,獎金少不了你!好了,隨我入館吧!”
……
……
緒方和阿町跟隨著周圍那些慕名前來觀看水野信庸的英姿的觀眾們一起在道場的邊緣坐定。
——道場啊……
空氣中彌漫著道場獨有的那種并不算多么好聞的味道。
換做一般人,肯定不會喜歡道場內的這種氣味。
但緒方卻并不討厭。
因為在聞到這氣味后,會有淡淡的懷念之情在緒方的心間浮起。
在環顧著千學館道場的布置的同時,緒方低聲嘟囔著:
“真懷念啊……”
緒方這番呢喃聲音雖小,但還是被阿町給清楚地聽到。
“阿逸,你在懷念你以前練劍的道場嗎?”
“嗯……我已經……有近1年的時間沒有踏上過任何一座道場了。”緒方輕輕地點了點頭,“時間真快啊……在大概1年前,榊原劍館還在,大家……也都還在……”
說到這,緒方感覺自己的喉頭便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緩緩堵住了一般。
而阿町也看出緒方此時的情緒正飛快地跌落著,于是也閉上了嘴,不再多講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前方的道場上響起不小的動靜。
緒方和阿町抬眸向前望去。
只見一名正值壯年、年紀大概在30歲到35歲這個區間的青年,在一大幫身穿統一的白色制服的年輕人的簇擁下自一扇小門走去,緩步走上道場中央。
這名青年一來到道場的中央,便向緒方等觀眾們做著自我介紹。
原來——這名青年便是千學館的現任館主:水野信庸。
水野的這番自我介紹很長。
他的這番自我介紹做個簡單的總結,就是——夸贊自己是鐘卷流的免許皆傳、多么多么地厲害。
以及他的這座千學館已經有多少年的歷史、多么多么地厲害。
還有他麾下的弟子有多少,他的弟子出了多少能人、都多么多么地厲害。
歸根結底,就是在夸他本人多么多么地厲害……
這冗長的自我介紹,讓緒方都聽得快要睡著了。
就在緒方已經開始打第3個哈欠后,水野終于結束了他這內容豐富得過了頭的自我介紹,開始進行實戰演示,向觀眾們展示鐘卷流。
見自己唯一想看的環節終于來了,緒方抖擻精神,雙手下意識地想要交叉探進雙袖。
但因為現在天氣熱,緒方一直都用束袖帶將兩邊袖子給扎起,因此雙手摸了個空,只能悻悻地改為雙手抱胸。
水野和他麾下的一名弟子各手持一柄木刀、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