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堀田敬酒的戶田,其臉上雖然堆著滿滿的笑意,但他臉上的這抹笑意卻摻雜了幾分……挑釁之色。
察覺到戶田臉上的這幾分挑釁的堀田,瞬間感到心頭火起。
堀田明白戶田的這抹摻了幾分挑釁在內的笑是什么意思——戶田是在向他炫耀他又得到了德川宗睦的歡心。
待將酒杯放下后,堀田的臉上微不可察地浮現出些許不悅。
堀田與戶田并不和。
戶田貴為京都所司代,卻一直玩忽職守——堀田對此深惡痛絕。
堀田不止一次地想要檢舉戶田。
然而——戶田在為政能力上沒有什么建樹,反倒是在“防止被他人檢舉、彈劾”上一直都是做得滴水不漏,想抓戶田的把柄都抓不到。
戶田也知道堀田一直在設法找他的把柄,因此戶田在更加賣力地在各方面努力做到滴水不漏的同時,也瞅準各種機會來對堀田進行挑釁——就比如剛才。
今夜受了幾句德川宗睦的表揚后,得意之色就一直掛在戶田的臉上,直到現在都沒有散去。
望著戶田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堀田就莫名地來火。
因為剛才戶田又來向他敬酒的緣故,堀田桌案上的酒杯空了。
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快步奔到堀田的身側,給堀田的酒杯重新斟滿。
這名侍女在給堀田斟酒時,突然將腦袋一側,在堀田的耳畔輕聲低語了什么。
待這名侍女的話音落下,堀田的瞳孔猛地一縮。
側過頭,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這名侍女。
而對于堀田投射來的這道視線,這名侍女故意裝作沒看見,將酒水斟好后,就快步從堀田的身側離開。
堀田抿了抿嘴唇,沉默了起來。
在沉思了片刻后,堀田從桌案后站起,然后快步朝宴席現場外走去。
周圍的人只以為堀田可能是要去方便,因此沒有人在意堀田的突然離席。
快步離開了宴席現場后,堀田先是裝作一副去廁所的模樣。
在離宴席現場遠遠的之后,突然一拐,拐進了一棵大樹的后方。
在這棵大樹的后面,站著一名中年人。
一名……老早就在這里等待著堀田過來的中年人。
“堀田大人。”這名中年人率先問好道。
“神山大人。”
堀田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他與神山不過只是點頭之交,因此語氣帶著幾分冷淡。
“寒暄就少說吧,直接進入正題吧。把你那能夠給予戶田忠寬一記犀利一擊的計劃說來給我聽聽吧。”
這名站在大樹后等待著堀田過來的人,正是神山越之助。
同時,也是神山買通了那名侍女,讓那名侍女在給堀田斟酒時,讓堀田到這棵顯眼的大樹后方一趟。
神山讓那名侍女給堀田傳的話是:神山越之助欲在那棵大樹之后,與你商談能夠給予戶田忠寬一記犀利一擊的計劃。
“堀田大人。”見堀田不打算多做寒暄,這倒正和神山的意了,“有一伙人正在京都暗中密謀著什么。”
神山直截了當地將玄學館的稻葉館主的妻女被一伙神秘人綁架、這伙神秘人給稻葉館主提了古怪的要求、以及稻葉館主的妻女已被被順利救出等事全數向堀田抖出。
靜靜地把神山的這番話聽完后,堀田微微皺起了眉頭,道:
“然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我將稻葉館主的妻女偽裝成我的家眷,帶到了這里。他們兩人現在就坐在我的席位旁邊。”
神山的語氣此時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之色。
“堀田大人,如果你帶著稻葉館主的妻女去找藩主大人,跟藩主大人說:‘有伙極其強大的勢力正在京都暗中密謀著什么,但京都所司代大人至今卻仍渾然不覺’,你猜猜會發生什么?”
聽到神山的這句話,堀田的眉頭輕輕一挑。
過了半晌,堀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