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長谷川正召他時,一股不詳的預感便自名取的心頭浮起。
在見著長谷川、看到長谷川沉著一張臉后,名取心頭間的不祥預感便更加濃郁了起來。
“名取,跟我進來。山崎,你先退下去。”
“是!”向長谷川行了一禮后,山崎便退到了離房間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至于名取則戰戰兢兢地跟隨長谷川進房。
進了房間,名取便見到了一名陌生的魁梧壯漢。
“名取。”
長谷川盤膝坐在了名取的身前。
“你今夜想強搶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們所抓到的菊小僧,然后還率先對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動粗,我說的對嗎?”
聽到長谷川的這個問題,名取立即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迅速回答道:
“我沒有。”
名取的話音剛落,長谷川便立即說道:
“名取,如果你執意表示自己沒有搶功的話,我之后會親自去查今夜在吉原發生的這事件。”
聽到長谷川的這句話,名取的臉色稍稍一變。
“如果我查到你真的沒有搶功,那我會幫你出頭,對毆打我部下的四郎兵衛會所的役人追究到底。”
“但如果讓我查到你的確有搶功,你對我說謊了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吧?”
位于長谷川身后的燭火所散發出來的燭光打在長谷川的身上,將長谷川的影子拉得老長。
被燭光拉長的影子如山一般壓在站于長谷川身前的名取身上。
明明是長谷川坐著、名取站著,但二人周遭所彌散的那種氣氛,卻讓人感覺是長谷川站著、名取坐著,是長谷川俯視著名取。
在長谷川的氣勢的壓迫下,滴滴冷汗開始在名取的額間浮現。
“名取,我再給你個機會。”
“回答我,你今夜到底有沒有搶功?是不是率先對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動粗?”
濃郁的掙扎之色開始在名取的臉上浮現。
自然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攥著。
在過去不知多久后,名取才哭喪著臉,以土下座的姿勢跪伏在榻榻米上。
“長谷川大人!非常抱歉!我我、我鬼迷心竅了!”
“我們六番組已經好久沒有抓到夠分量的罪犯了。”
“為了不輸給屢立奇功的一番組、二番組、五番組,我和我的部下卯足了勁對菊小僧進行追蹤!”
“我和我的部下們為了抓住菊小僧花費了這么多精力和時間,結果最后卻讓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給抓住了。”
“我感覺很不甘心,所、所以就……”
“所以就決定強搶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們辛苦抓住的菊小僧嗎?”長谷川替名取回答了他剩余的沒有講完的話,“名取,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吧?強搶其他組織、部門的功勞,是絕對不允許的。”
“真、真的是非常抱歉!是我鬼迷心竅了!”
在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大音量向長谷川道歉的時候,名取的腦海中充溢著不解。
今夜其實并不是他第一次搶其他部門、組織的功勞了。
這種強搶其他部門、組織的功勞的事情,名取之前其實已經做過好多次了。
但之前所做的那幾次,都沒有讓長谷川發現。
其中一項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名取所搶的那幾個部分、組織都只是一些小部門。
和他所隸屬的火付盜賊改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