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儀表堂堂,雖是中和一刀流的免許皆傳持有者,但肌膚白皙,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精通劍術的武家子弟。
因為立花的容貌俊秀,所以有不少好事之人戲稱定信是看中了立花的容貌,才將立花提拔為自己的小姓。
有權有勢者,將自己相中的美男提拔為小姓——這也不算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但對定信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些都只是謠言,是或有心或無意地抹黑松平定信的無稽之談。
對定信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松平定信是一個對他人、以及對自己多么嚴格的人。
對于美色,定信一向都抱持著“沒有太大興趣”的態度。
在道出一聲“辛苦你了”之后,定信緊接著說道:
“立花。”
“在。”立花趕忙應道。
“明明要和若年寄們舉行餐宴,并就政務進行新一輪的探討。”
“明天說不定會很累,再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所以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是。”立花在高聲應了聲“是”后,停頓了一下。
抬起頭,看了看身前的定信……準確點來說是看了看定信那有些憔悴的臉,已經眼眶周圍那明顯比之前要深上了一些的黑眼圈后,用帶著幾分擔憂之色在內的語氣說道:
“老中大人,也請您早些休息。”
“您最近似乎每夜都很晚才入睡。還請您多多主意身體。”
立花的話音剛落,一絲淡淡的笑意在定信的臉上浮現:
“我沒事,我還沒到垂垂老矣的年紀。”
“我現在正值壯年呢,這點程度還不至于讓我的身體垮掉。”
“只是最近要處理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而已。”
“等忙完這段時間后,我會像以往那樣早早睡覺的。”
聽完定信的這番話,定信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但在嘴巴張開好一會后,他最終還是像放棄了一般,將嘴重新閉上。
向松平定信行了一禮,正準備起身離開時,立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形一頓。
隨后朝松平定信說道:
“老中大人,我今日發現了一件和‘御前試合’有關的趣事。不知是否要稟報于您。”
“哦?”定信手中的毛筆一停,“什么趣事?說來給我聽聽吧。”
說罷,定信手中的毛筆再次動了起來。
“這也是我今天才聽說的。”
“據說有一幫旗本、御家人出身的武士,打算在‘御前試合’中大展身手,以期獲得老中大人您的賞識。”
“嗯?”松平定信手中的毛筆再次一停,并轉過頭,將視線投到了立花的身上,“獲得我的賞識?”
“嗯,這幫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聽說的。”
立花像是被自己現在正在說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一般,嘴角微微翹起。
“他們似乎認為——老中大人您力排眾議、執意舉辦‘御前試合’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為了在目前正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幕政改革的當下,于‘御前試合’中選出幾個賞識的人杰,充作自己的幕僚。”
聽完立花的話,定信便立即啞然失笑起來。
“打算在‘御前試合’中挑出幾個賞識的人杰充作幕僚嗎……最先傳出這謠言的人是誰啊……”
“我聽說這幫人中還是有那么幾個非常出眾的逸才的。”立花接著道,“比如說——一個名叫瀧川平一郎的旗本子弟。”
“瀧川平一郎?”定信淡淡道,“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