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明知后果如何,那你當時為何還拔出一副打算拔刀的模樣。”松平定信追問。
一抹淡淡的微笑緩緩地在緒方的臉上浮現。
……
……
“因為我不想就這么屈服。”
……
……
言簡意賅。
語氣平淡。
但又透著如山一般的堅定。
只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后,緒方緊接著又發出了幾聲輕笑。然后換上了半開玩笑的語氣:
“當然——我剛才之所以能對著那個瀧川擺好拔刀的架勢,也是有著幾分莽勁相助的。”
“那個瀧川實在討厭。”
“我當時看著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就來氣。”
“多虧了瀧川那副討人厭的面孔,讓我那時更有勇氣將手探向腰間的刀了。”
松平定信的視線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從緒方的身上離開過。
緒方剛才的那句“因為我不想就這么屈服。”的話音剛落下,松平定信的眼瞳中便閃過微不可察的光芒。
“……哈哈哈哈。”松平定信笑了起來,雖然只是低低的笑聲。
“真島吾郎君,你真是令我感到驚喜。”
“從剛才于楊梅屋初次見面開始,你就一直給我帶來意外和驚喜。”
“真島吾郎君,我不知你有沒有關注昨夜文試的放榜,你知不知道你是文試的頭名?”
松平定信的話題轉得很突然,話題突然從“嚴肅的探討”轉為了“暢聊家長里短”。
雖然不知松平定信為何轉話題轉得這么突然,但緒方還是立即回答道:
“我既然有參加‘御前試合’,那自然是有關注昨夜的文試放榜的。”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會是文試的頭名。”
“那你知道文試的卷子是誰批改的嗎?”松平定信追問。
緒方搖了搖頭。
緒方還從沒去關注是誰負責改卷。
據緒方所知,幕府對改卷人員的身份也進行了嚴格的保密,沒讓任何外人知道是誰負責改卷的。
“改卷的是2批人。”
“第1批人負責批改前面的‘貼經’。”
“第2批人則負責評判卷子上最后的那一道題。”
貼經——也就是填空題。
松平定信口中的“最后一道題”,自然便是那道讓大家撰寫對“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這句話的理解的作文題。
“但其實,所謂的第2批人,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而那個人……”
松平定信緩緩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
“就是我。”
“負責評判卷子上最后一題的人,就是我。”
松平定信的這句話,讓緒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幾分驚訝。
日理萬機的國家二把手竟然親自把關那道作文題——這倒是緒方從沒有想過的。
“然后,也是我將你判為文試的頭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