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很想快點去死呢……只要死了,就不需要每天都賣命做事,每天都吃難吃的稗子了……”
阿生一直靜靜地聽著周圍人的這些話。
在聽到這一句話后,他立即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回答道:
“死嗎……如果能死掉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說罷,阿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頂上漆黑的天花板。
一直都黯淡無光、毫無神采的雙眼,此時閃爍出淡淡的光芒。
“我以前剛來到‘垢村’的時候,每天在睡前都想象著能有一人提把刀來,把在睡夢中的我亂刀砍死,然后我去到西方極樂世界,在極樂世界過上不愁吃穿的悠閑生活。”
“若真的有‘某人提刀過來砍了你’這種事情的話……”不遠處的某人呢喃道,“那實在是太美好了……”
“真是一個美妙的愿望……”
“能不能去極樂世界都無所謂,對于我來說,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地過日子就足夠了。”
“我以前也想過類似的事情呢,希望哪一天能有人殺了我,這樣一來,就不用再當一頭會講話的牛馬了……”
“……你們的想法怎么都這么灰暗啊……”剛才一直捂著自己的臉發出痛呼的阿幫輕聲道,“如果是想象的話,為什么不干脆一點,想象有人過來救我們呢?”
阿幫的話音剛落,便立即勾起了周圍人的嗤笑:
“不可能會有人到不知火里這里來救我們的。”
“不知火里這么強大,有誰會不惜與不知火里為敵而來救我們啊……”
“在這里,期盼自己早點死掉才是最切實際的愿望。”
阿生沒有繼續去聽周圍人的相談。
在剛才,他就將雙眼重新閉上。
剛剛在他眼瞳中閃爍的光亮只持續了片刻便重新黯淡了下來。
阿生不想再聽周圍人的談話,他現在只想快點睡覺。
因為他明天還要繼續到那片樹林內,為不知火里拓荒。
若是睡眠不足,導致明天沒有足夠力氣干活的話,會害他被打的。
他不想被不知火里的忍者們打。
……
……
江戶,不知火里,刑訊室——
“哦?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條大魚嗎?”炎魔背著雙手,看著身前被綁在柱子上的一名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的腳上所戴著的腳鐐,宣布著他的身份:“垢”。
這里是不知火里的刑訊室。
顧名思義,這是一塊專門用來審問、拷打他人的地方。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由血腥味、汗臭味、屎尿味混合而成的難聞氣味。
“我什么都不知道!”中年人大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有在安安分分地干活啊!”
幫助村里的忍者或“垢”逃跑——這在不知火里是重罪。
雖然于前段時間順利成為幕府的御用忍者的不知火里,現在看上去風風光光的,但身為最高權力者的炎魔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不知火里風光的背后,暗藏著不少隱患。
最嚴重的隱患,便是人才青黃不接。
現在,不論是忍者還是“垢”,其數量都嚴重不足。
在現在這種境況下,協助“垢”逃跑這種事情,更是罪無可恕。
因此,在查出有忍者在協助“垢”逃跑后,炎魔那時的心情足以用怒不可遏來形容。
可惜的是——那忍者的消息意外地靈通。
炎魔他們剛查到這家伙做出這種罪無可恕的事情后,這家伙就逃跑了。
炎魔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個害他的不知火里的勞力進一步減少的混賬。
在得知這家伙逃跑后,炎魔不惜代價地派出麾下的精銳忍者去查這家伙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