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知道一些女人所用的香粉,其味道既重,持續時間也長。
直到現在,周太郎才意識到他想錯了——這香味是故意弄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掩蓋火藥的氣味。
“叛忍呢?”瞬太郎接著問道,“他去哪了?”
“他鉆地道逃走了。”周太郎咬牙切齒,“不過我有趕在他鉆進地道之前,射了他一發苦無。我的苦無命中了他的側腹。”
在逃出這屋子的前一刻,周太郎有看到大叔在引燃火藥后,便立即掀開了屁股下的榻榻米,然后鉆了進去。
暗器是周太郎的拿手好戲。
所以在眼見大叔快要鉆進地道時,迅速抬手扔了一發苦無,準確命中大叔的側腹。
在苦無命中這大叔的側腹后,周太郎有清楚地聽到這大叔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痛呼。
“瞬太郎大人,我們快去追吧!”周太郎急聲道,“這種破屋子,不可能有地道!所以那地道應該是他臨時挖出來的,長度應該不長!”
“再加上他現在被我的苦無給刺傷了,我們現在去追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
……
……
江戶,吉原,大門外的某處不起眼的地方——
“呼……現在的天氣似乎真的有些越來越冷了啊。”源一一邊這么說著,一邊緊了緊上身的衣襟,“我的年紀果然也大了啊,這么點涼意,就覺得有些受不住了。”
源一一如既往地穿著那套白色的浴衣。
雖然源一嘴上這么說,但緒方卻沒有在源一的皮膚上看見哪怕一顆雞皮疙瘩。
緒方現在和源一相處的時間也算久了,所以對于源一這種時不時冒出的“凡爾賽”發言,已感覺越來越習慣。
“源一大人……”緒方長嘆了口氣,“我感覺我們今夜應該也是毫無收獲了……”
緒方和源一盯著吉原的大門口,盯了近半個時辰了。
現在應該已是凌晨時分,出入吉原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近乎沒有了。
“看來我們今夜的運氣也不是很好呢。”源一對緒方剛才的那句話表示贊同,“沒辦法,只能等明夜了,明天晚上說不定就能撞見‘老鼠’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緒方發出一聲帶著幾分心酸的無奈輕嘆。
——今夜又白挨凍了……
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著,一邊站起身,和源一一前一后地快步走在返回旅店的路上。
因為趕著回去睡覺,所以緒方和源一的腳程都并不慢。
迅速地自吉原的大門前離開、下了日本堤、踏上了返回旅店的路。
然而,在距離旅店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時——
啪啦啦啦啦……
緒方和源一雙雙聽到一陣像是什么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什么聲音?”緒方率先停下了腳步。
“聽聲音,似乎離我們這兒不遠呢。”說罷,源一用力抽了抽鼻子,“有血的味道……”
“源一大人,你這都聞得到嗎?”
“我對血的味道很敏感呢。”
“血的味道……”緒方的臉色一沉,“該不會是有武士正在斬人試刀吧……”
深夜及凌晨時分,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武士們進行斬人試刀的高發期。
緒方非常厭惡這種喪心病狂、拿活人來試刀的變態。
“有可能。”源一此時的表情也變嚴肅了些,“緒方君,我們去看看吧。”
“嗯。”緒方沒帶任何的猶豫,扶著腰間的刀,與源一并肩同行,朝剛才那聲異響的發源處奔去。
……
……
“嗬……嗬……嗬……嗬……”
小巷內,大叔一手捂著自己的左側腹,一手扶著墻,以像是挪動般的速度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著。
抬起一直捂著傷口的左手,朝左手掌看了一眼——手掌上已是一片血紅。
望著一片血紅的左手,大叔不禁露出苦笑。
剛剛在爬進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挖出來的地道前,周太郎以極快的反應朝他扔了一發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