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平常很少會正經危坐。
但此時此刻,他卻一反常態,以最標準的姿勢跪坐在阿町的身旁。
就以慶叔和阿町的關系,慶叔也算是阿町的半個家長了。
緒方可不想給阿町的家長留下些什么不好的印象。
阿町這輕輕握住慶叔的手的動作,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慶叔微笑著、將自己的左手一轉,將原本覆蓋在他手背上的阿町的手輕輕握著。
然后轉過頭,看向緒方。
“你是叫真島吧?剛才那名給我治療的醫生一直喊你為‘真島君’。”
“真島君,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小秀,也謝謝你救了我。”
“只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緒方露出平靜的微笑。
但慶叔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緒方臉上的這抹微笑瞬間僵了下。
“容我冒昧問一句——你和阿町是什么關系。”
說罷,慶叔看了一眼緒方和阿町的間距——二人跟挨在一起差不多。
慶叔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我自我還在被那名醫生治療時,就已經注意到了。”
“真島君你總是很自然地挨著阿町坐。”
“而阿町對此也從沒表現過任何的抵觸。”
“你們……應該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吧?”
說罷,慶叔將像是想要把緒方給看穿了一般的銳利目光,投向緒方。
在聽到慶叔的這番話后,不僅是緒方的表情僵住了,阿町的表情也同樣僵了一下。
雖然知道慶叔遲早會問這個問題,但在真的親耳聽到慶叔詢問他和阿町的關系后,緒方還是感到了幾分緊張——一種非常奇怪的緊張感。
和阿町極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后,緒方伸手摸向自己右耳垂下方的皮膚。
“慶叔,我其實不叫真島。真島只不過是我所用的用來掩人耳目的化名而已。”
嘶啦——
緒方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我真正的名字,是緒方逸勢。”
在緒方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后,慶叔的兩只眼睛直接瞪得如銅鈴般大。
自從緒方攻破二條城后,“緒方逸勢”這個名字在不知火里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在炎魔的半強迫下,不知火里的每個忍者也都看過緒方的通緝令。
慶叔身為不知火里的“原忍者”,自然是看過且記得緒方在通緝令上的畫像。
也正因如此,慶叔在看到緒方揭下人皮面具后所露出的真正的容貌后,才會那么地驚訝。
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了,嘴巴微張,卻遲遲吐不出半個字詞來。
而在這時,一旁的阿町也出聲了:
“慶叔,我現在改名字了哦。”
臉頰微微泛紅的阿町,靦腆一笑。
“我現在的全名是‘緒方町’。”
在日本,女人一旦出嫁,姓氏便會改為夫家的姓氏。
沒有姓氏的,將冠上夫家的姓氏。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釋,僅把名字已改為“緒方町”的這一事說出,就能讓慶叔瞬間明白二人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