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叔瞪著仍舊如銅鈴般大的雙眼,看了看緒方,然后又看了看阿町。
然后將因震驚而一直半張著的嘴閉上,然后展露出一抹苦笑。
“如果讓勢太郎他知道自己的女婿是目前幕府的第一通緝犯,真不知都他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啊……”
勢太郎——阿町父親的名字。
雖然阿町很少跟緒方講她以前的事,以及她父母的事,但阿町的父母的名字,緒方還是知道的。
“阿町,和你分別的這幾個月,看來發生了相當多的事情啊……”
“慶叔,你也是啊……”阿町將目光一轉,看向慶叔那被麻布包得厚厚的麻布,臉上閃過幾分難過,“沒想到你也和我一樣,變成叛忍了啊……而且還是那種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的叛忍。”
“哈哈哈。”慶叔發出幾聲灑脫的笑,“我早就心理準備了,在得知炎魔他們已經發現我有協助‘垢’們逃離不知火里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能像現在這樣撿回一條命,并跟阿町你重逢,我已經感覺自己賺大了。”
“你怎么會突然想著要去協助‘垢’們逃離不知火里呢?”阿町問。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慶叔沉默了會后,輕聲道,“等之后再慢慢跟你說。”
“現在先來講講一些更緊急的事情吧。”
慶叔換上嚴肅的面容。
“阿町,你們大概不知道吧,不知火里現在已投靠了幕府,將根據地搬到了江戶。”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么而來到江戶,但不論是為了什么,你們還是快點離開江戶為好。”
“現在的江戶,對你來說非常危險。”
“你快點逃,逃到哪都可以,總之快點離開關東。”
“要不然……”
慶叔的話還沒說完,阿町便微微一笑:
“我們早就知道不知火里的根據地搬遷到江戶這里來了。倒不如說——我們就是因為知道不知火里的根據地現在搬遷到了江戶,我們才會來江戶。”
“嗯?”慶叔的雙眼因驚愕而圓睜,“什么意思?”
這次換緒方作答。
緒方把他們來江戶的真實目的一五一十地告知給慶叔后,慶叔的表情再次發生了些變化——在雙目圓睜的同時,嘴巴大張著,下巴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你們打算滅亡不知火里?”
“嗯。”緒方點了點頭。
“你們準備了多少人馬?”
緒方默數了下:“算上我和阿町在內,一共8人,但實質上我有把我的千軍萬馬帶過來。”
“千軍萬馬?在哪里?”
緒方微笑不語,僅抬起手拍了拍放置在他右側榻榻米上的大釋天。
慶叔望著面帶自信微笑的緒方好一會后,其臉上的驚愕緩緩收斂,露出一抹帶著幾分無奈的微笑。
“滅亡不知火里嗎……”
“如果是其他人跟我說他們要滅亡不知火里,那我一定覺得他們有毛病。”
“但這句話若是由劊子手一刀齋所說出來的,我竟不覺得這是什么辦不到的事情……”
“慶叔。”緒方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些,“您是最近才從不知火里那叛逃出來的忍者。”
“可以分享一些不知火里的情報給我們嗎?”
“這對我們很重要。”
“……”慶叔抿緊了嘴唇,沉默了片刻,“你們……真的打算要去滅亡不知火里嗎?”
“我早就已經做好了不知火里不亡,我就不離開江戶的決定了。”緒方不假思索地說道。
“……唉。”在沉默了片刻后,慶叔露出了苦笑,“看來你們真的是心意已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