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之助訓斥后,這人不悅地撇了撇嘴,然后偏轉過頭,繼續和坐在他旁邊的另外2人熱火朝天地聊著什么。
“……你在你們這幫人中的地位似乎很高啊。”太夫輕聲道,“我看他們3個似乎都唯你馬首是瞻呢。”
“我們很注重輩分。”仙之助道,“輩分越高的人,地位就越高。”
“論個人實力和能力,我的水平都一般般。”
“這3人的個人實力和能力都遠強于我。”
“我只是因為輩分比他們高,才能這樣指使他們而已。”
“注重輩分嗎……呵,這倒和我們吉原的游女屋相反呢,我們吉原的游女屋都是誰越能賺錢,誰的地位就越高。”
“一旦不能賺錢了,哪怕是已經為游女屋效勞了十數年的老游女,也有可能會被冷落乃至拋棄。”
說罷,太夫在自己胸口的那個位置上摸了摸。
“啊,還在,太好了,沒有弄丟。”
太夫將她的浴衣衣襟稍稍拉開了一些。
在她衣襟的內側縫有著一個小袋子。
袋子里面鼓鼓的,像是正裝著什么東西。
太夫伸出右手的食指與拇指,探向縫在衣襟內側的這個小袋子里,捏出一個大概只有成人拇指般大小的小圓盤。
“這是什么?”仙之助稍稍皺緊了眉頭。
“唇脂。”太夫一邊說著,一邊將其打開,“平常因為工作的緣故,常常需要給嘴唇重新補唇脂。”
“所以我讓人在我每件浴衣的衣襟內側都縫上一個小袋,方便我將唇脂隨身攜帶。”
陪點了她的客人喝酒、吃飯,是太夫最主要的工作內容。
因為唇脂總是會被酒水、食物給蹭掉的原因,太夫一餐飯下來,可能會補上很多次唇脂。
為了方便,太夫一直都是自個攜帶唇脂。
浴衣既可以當睡衣來穿,也可以當打底衣來穿。
在穿戴那重得跟棉被似的“花魁專用服裝”時,太夫就會穿件浴衣打底。
“花魁專用服裝”造價高昂,太夫還沒有敗家到做出在“花魁專用服裝”的衣襟內側縫一個小袋這種會直接導致衣服的價值降低的行為。
所以太夫將專門用來放置唇脂的小袋縫在了便宜的浴衣上。
小袋里面無時無刻不裝著她平常所用的唇脂。
有時候睡覺時會忘了將浴衣小袋里面的唇脂拿出來。
但因為太夫裝在小袋里面的唇脂盒很小,小到幾乎不妨礙她活動,所以即使不把唇脂盒從小袋中拿出,也不會影響到太夫的睡眠。
“我可以擦個唇脂嗎?”
“啊啊,請便。”只是擦個唇脂而已,對于這種小事,本就因做出“綁架女人”這種事情,而覺得有愧于太夫的仙之助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太夫以熟練的動作,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試起了一點唇脂,然后均勻地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太夫原本就紅潤的雙唇,在涂上這唇脂后,變成了柔和的淡紅。
仔細看的話,能看到這柔和的淡紅色中還摻雜了一點金色。
“好看嗎?”太夫問。
“嗯,好看。”仙之助毫不猶豫地由衷夸贊道。
為自己的嘴唇擦上漂亮唇脂的太夫,將另外3名伊賀忍者的注意力也給引了過來。
“太夫你竟然還會隨身攜帶唇脂啊。”
“女人就是麻煩,為了討男人喜歡,得往臉上擦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這唇脂,這唇脂叫‘笹色紅’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