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門聲響起的同一瞬間,稻森猛地睜開雙眼。
隨著門的拉開,2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自被拉開的房門步入房間。
步入房間的這2人正是松平定信與他的小姓立花。
松平定信走在前頭,立花則抱著松平定信的佩刀,和松平定信維持著一定的距離,緊跟在松平定信的身后。
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入房后,松平定信沒有選擇一板一眼的跪坐,而是將雙腿一盤,十分隨意地盤膝坐在稻森的身前。
而立花則是恭恭敬敬地抱著松平定信的佩刀,以標準至極的姿勢跪坐在松平定信的側后方。
小姓身為貼身侍從,常需做的工作之一,便是為自己的主君抱刀。
在自己的主君會見什么人時,就抱著主君的佩刀坐在主君的側后方,增加主君的威儀。
在松平定信進房后,稻森便立即將雙手撐在底下的榻榻米上,然后俯首向松平定信行禮。
松平定信在稻森的身前坐定后,他便朝快將額頭貼到榻榻米上的稻森說道:
“稻森,抬起頭來吧。”
“是!”
在稻森抬起頭來后,松平定信便接著說道:
“稻森,不需要拘謹,像我這樣隨意地坐著便好。”
說罷,松平定信輕輕拍了拍自己那雙正隨意地盤著的雙腿。
他的話音剛落,稻森便立即搖頭。
“在下怎能在老中大人面前做出此等無禮之事。”
見稻森執意要正坐,松平定信也不再多說。
認真地打量了幾遍稻森的臉后,松平定信的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稻森,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呢。”
“自大半年前在紀伊一別,你似乎變瘦了些呢。”
“平時要好好吃飯,注意休息啊,不要太辛勞了。”
“謝老中大人關心!”稻森恭聲應道,然后將剛起來沒多久的腦袋又俯下,再次向松平定信行禮。
將頭再次抬起來時,稻森接著說道。
“和老中大人的辛勞相比,在下的這小小艱辛,根本不值一提!”
稻森的這句話沒帶任何的奉承。
他是真情實意地說出這句話。
稻森對松平定信一直抱著一種欽佩之情。
他相當地佩服松平定信,不論是松平定信的才能還是其勤奮程度,都讓稻森佩服得五體投地。
為了親眼考察蝦夷地,不惜親自動身北上。
寬政二年的新年,松平定信就這么在趕路中度過了。
耗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在今天——也就是1月1號的下午順利抵達了松前藩的松前城。
然后在今天晚上,就把稻森叫了過來。
對松平定信的為人,稻森還是非常清楚的。
松平定信這人幾乎從不做無謂、無意義的事情。
稻森敢斷定——松平定信之所以在抵達松前城的第一天就把他叫來,肯定不是為了就只簡單地寒暄問好,肯定是為了與他講一些正事。
對于稻森剛才的這句贊揚,松平定信只笑了笑。
然后接著跟稻森寒暄著。
對于松平定信的寒暄,稻森一一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