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將嘴唇貼近斯庫盧奇的耳畔的緣故,讓斯庫盧奇能非常清楚地聞到那種像是放置了半個月的死老鼠的味道。
但斯庫盧奇還是維持著一抹十分紳士的淺笑。
然后——
“弗拉基米爾,你說得很對呢。強搶他人的財物、妻女,的確是非常暢快呢。”
“在那些女人的丈夫、父親面前凌辱他們的妻女更加地暢快。”
聽到此言,弗拉基米爾面露喜色。
但他臉上的這抹喜色僅維持了一小會。
因為斯庫盧奇緊接著所說出的話,直接讓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但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不太想參與你的這個‘樂子’呢。”
“為什么?”弗拉基米爾緊皺眉頭,“可以告訴我一個理由嗎?”
“嗯……”斯庫盧奇望著頭頂的天空,作沉吟狀,“理由嗎……大概是因為我想要安安靜靜地過謝肉節吧。”
“……斯庫盧奇,你果然還是那么地古怪。”弗拉基米爾緩緩收起他臉上的那抹于剛才僵住的表情。
“我還以為在這鳥不拉屎的遠東探險了那么久,能讓你的心境發生一點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堅守那些莫名其妙的道義了呢。”
“也罷,你不參加就算了。”
語畢,弗拉基米爾像是懶得再與斯庫盧奇多言似的,一抖劈在身上的披風,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斯庫盧奇也同樣不再跟弗拉基米爾說話,與弗拉基米爾一前一后地回到斯庫盧奇和他的部下們所扎的營地中。
不再多說一句話的弗拉基米爾直接坐回到他的馬匹的馬背上,然后領著他的部下們揚長而去。
在弗拉基米爾離開后,那名剛才幫大伙逮到了6只肥兔子的雀斑青年——也就是阿夫杰趕忙奔到斯庫盧奇的身側,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斯庫盧奇問道:
“斯庫盧奇老大,你和剛才那人聊什么了?”
“只是跟那個豬與狗的雜交產物、上帝面前的白癡、從小就愛吃屎養出這么一張臭嘴的傻卵聊了些無聊的事情而已。”
斯庫盧奇捂著自己的胸膛,作嘔吐狀。
“我的上帝啊,那個操山羊長大的家伙的嘴是真他媽臭,他的嘴為什么會這么臭啊……老子一年沒洗的屁股都他媽比他的臭嘴好聞。”
“只可惜瓦希里他們不在這。”
“如果老子其他的部下都在這。就能試著將那傻卵和他的部下們都干掉了。用他們的物資來好好過個謝肉節。”
“老大,你又在開玩笑了。”阿夫杰笑道,“我們沒事干嘛攻擊剛才那伙人啊?”
斯庫盧奇沒回答阿夫杰的這個問題,只沖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后,便重新躺回到他的吊床上,拿起那本《堂吉訶德》。
“好了!他們已經離開了!都把槍收起來!該干嘛干嘛!”
見斯庫盧奇都這么放話了,他的部下們便紛紛收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各回各位,各干各事。
劈材的劈材。
燒火的燒火。
架鍋的架鍋。
處理兔子的處理兔子。
“斯庫盧奇老大。”就坐在斯庫盧奇旁邊、正給兔子剝著皮的阿夫杰朝斯庫盧奇搭話道,“快要到謝肉節了呢,這似乎是我們在異國他鄉所度過的第4個謝肉節了。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國啊?”
“天知道。”正捧著那本《堂吉訶德》在那看著的斯庫盧奇聳聳肩,“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收到召回的命令了,畢竟法蘭西那邊出現了大變故。”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種種變故,沙皇有可能會在之后把遠在遠東探險的我們給召回去,增強國家的軍事力量。”
“法蘭西?”阿夫杰挑了下眉,“哦哦,你指的是正在法蘭西那邊爆發的革命嗎?”
在去年1790年的年中,遠在遠東的他們收到了來自遙遠歐洲的重大消息——在1789年的夏天,法蘭西的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獄,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在法蘭西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