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還會寫詩嗎?”阿夫杰挑了挑眉,面露驚詫。
他跟隨斯庫盧奇至今,還是第一次聽說斯庫盧奇會寫詩。
“別小瞧我啊。”斯庫盧奇聳聳肩,“我可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博學。要聽聽我剛剛所作的新詩嗎?”
“那就讓我聽聽看老大的詩吧。”
“天空很他媽藍,太陽很他媽暖,今日天氣真他媽棒,活著真他媽好。”
“老大你如果將你的這詩說給那些真正的詩人聽的話,他們一定會讓你向詩這門藝術道歉的。”阿夫杰一臉篤定,像是自己剛才正在說著什么真理、。
“嘖嘖嘖。”斯庫盧奇豎起右手食指,然后向阿夫杰左右搖了搖,“阿夫杰,你只是沒有領會到我剛才這首詩的奧妙而已。”
“我剛才的詩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卻用簡單的語句告訴了一個很重要、但卻總是被其他人所忽視的真理——對于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活著。”
“我雖然的確是不懂什么詩,但我還是知道的——正常的詩里面,是沒有臟話的。老大你為什么要在你那首詩的每一句話中加個臟話呢?”
“這不是臟話。”斯庫盧奇一本正經地說道,“阿夫杰,難道沒有人和你說過嗎?”
“臟話這種東西,除了能用來罵人之外,還能當語氣詞來用,用來增加說話的語氣。”
“比如‘你好他媽煩啊’,就比‘你好煩啊’要有氣勢得多,更容易將自己的‘嫌棄之情’傳遞給他人。”
“所以我那首詩中的每個臟話,是語氣詞,是用來加強語氣的。”
“能讓讀者更能深刻地領悟到作者在寫這首詩時,天空有多么地藍、太陽有多么地暖、天氣有多么地棒、‘活著’這件事對每個人來說有多么地重要。”
斯庫盧奇的話剛說完,阿夫杰便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我不行了。感覺再聽老大你胡說八道下去,我之后肯定會沒法再直視‘詩’這門藝術了。”
“我要去吃早飯了,待會再見吧,老大。”
說罷,阿夫杰像是逃跑一般,飛快地從斯庫盧奇的身旁逃離。
“真是無趣啊!”
斯庫盧奇沖阿夫杰的背影撇了撇嘴。
“難得今天詩興大發,想和人多聊聊詩呢。”
才剛剛起床的斯庫盧奇還不算太餓。
并不急著去吃早飯的斯庫盧奇,偏轉過頭看向西面,看向奇拿村所在的方向。
因為有帳篷作阻擋,所以斯庫盧奇看不到奇拿村現在的樣子。
但即使如此,斯庫盧奇還是直直地將視線投到西面的天空。
他在昨夜準備上床入睡時,隱約聽到自村子那傳來的吆喝聲與低低的哭泣聲——斯庫盧奇猜測,這大概是奇拿村的村民們清理村子時所發出的聲音。
“……真是慘啊。”遙望著西面的天空,斯庫盧奇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嘟囔道。
“老大!”
這時,一道突然響起的通報聲,讓斯庫盧奇不得不將視線從西面的天空移開,轉到這道聲音的主人身上。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斯庫盧奇麾下的一員普通的部下。
“何事?”斯庫盧奇問。
“來了一伙旁邊那村子的阿伊努人,他們現在正在營地大門外。”這名部下言簡意賅地答道,“他們嘰里呱啦地講了一大通,但我既聽不懂阿伊努語,也不懂日語,所以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斯庫盧奇挑了挑眉。
這名部下所說的“旁邊那個村子”,所指的自然便是奇拿村了。
奇拿村派了一伙人過來——得知此事后,斯庫盧奇僅僅只是挑了挑眉梢,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之色。
“辛苦你了。”斯庫盧奇夸獎了一下這名前來報信的部下后,便大步朝營地大門走去。
“我去會會他們。”
斯庫盧奇是他們這伙人中唯一會說日語的。
所以只有斯庫盧奇能跟他們溝通。
在營地大門出現在了自個的視野范圍內后,斯庫盧奇便遠遠看見了站在營地門口外的切普克等人。
發現是村長親自帶人過來后,斯庫盧奇的眼中終于浮現出了淡淡的驚訝之色。
稍稍加快了點腳步,來到切普克等人的跟前后,斯庫盧奇都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切普克便率先一步向斯庫盧奇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