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緒方搖搖頭,“我就不喝了。”
說罷,緒方稍稍側過頭,面帶些許期待地偷偷觀察著阿町的反應。
緒方對葡萄酒可不陌生。
在前世,緒方曾嘗過葡萄酒的滋味。
他對葡萄酒有著極其深刻的印象。
年幼的他,原以為用葡萄釀的酒,味道肯定是和葡萄一樣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喝。
直到酒水入口后,緒方才知道自己被這極具欺詐性的名字給騙了。
當時,緒方還煞有介事地登到網絡上,搜尋“葡萄酒為什么沒有葡萄味”。
緒方剛剛注意到了阿町那雙目放光的樣子。
所以他敢篤定——沒見過也沒喝過葡萄酒的阿町,絕對也像以前的他那樣,被葡萄酒這個名字給騙了。
但緒方并沒有出聲提醒阿町。
而是抱著看好戲以及捉弄阿町的心態,靜靜地看著一臉期待地將盛滿了葡萄酒的竹筒接回來的阿町。
阿町剛將竹筒遞到嘴邊,眉頭便微微蹙起。
因為她發現——這葡萄酒的氣味,聞起來并沒有葡萄的香甜味。
她的動作變得遲疑了起來。
但最終,她還是將竹筒遞到了嘴邊,將筒內的酒水倒到嘴中。
酒水入喉的下一刻,阿町瞬間瞪圓雙眼,然后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像是把嘴給堵住,避免酒水噴出的模樣。
望著此情此景,緒方差點笑出聲,但幸虧他及時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咬住嘴巴內側的嘴唇,才成功將笑聲堵在了喉間。
強行將口中的酒水咽落入肚后,阿町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手中的竹筒。
“這葡萄酒為什么沒有葡萄味啊?”
緒方很想夸贊一聲阿町:不愧是我妻子。
第一次喝下葡萄酒后的第一個反應,竟和他一模一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斯庫盧奇聳聳肩,“我這人雖然愛喝酒,但從沒了解過酒是什么釀造的呢。”
“如果喝不慣的話,就倒了吧。反正葡萄酒我有得是。”
“那可不行……”阿町嘟囔,“那樣的話,就太失禮了。”
說罷,阿町強忍著葡萄酒的苦澀味,再次將竹筒內所裝的酒水往嘴巴里倒去。
在阿町和葡萄酒努力奮戰時,總算平復了笑意的緒方,把視線轉到了斯庫盧奇身上。
“斯庫盧奇,跟我們說說吧,你要找的那個和人叫什么名字。”
“我會盡力幫你想象在我之前的人生中,是否聽過這個名字的。”
“你要找的那人,是你的什么人啊?”現在已成苦瓜臉的阿町,放下手中那還剩一半酒水的竹筒,朝斯庫盧奇問道,“聽艾亞卡之前所說,你似乎一直在尋找那個人。”
“那個人算得上是影響了我一生的人。”斯庫盧奇的臉上緩緩浮現出回憶之色,“如果沒有他,也許就沒有我的今天了呢。”
“我出生自一個名叫‘蘇格蘭’的地方。”
斯庫盧奇將手中的酒杯隨意地放置到一旁,然后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吊床上。
“我的家鄉是個很貧窮的地方。”
“我父親早亡,母親一人拉扯我長大。”
“母親他聽信了他人的鬼話,誤以為東歐的露西亞國是塊和平、人人都能安居樂業的樂土。”
“于是母親她想盡了辦法,總算是籌夠了錢,成功領著我離開蘇格蘭,來到了東歐的露西亞國。”
“啊,所謂的東歐,你們可以理解成歐羅巴大陸的東面地區,你們應該都知道歐羅巴大陸在哪吧?”
緒方和阿町點點頭。
阿町雖然認不清英格蘭、蘇格蘭、法蘭西這些國家和地區有什么差別。但歐羅巴大陸是什么、大概在哪個地方,她還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