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正和黑田對彼此的傷情進行著“交流”,但就于此時,二人雙雙聽到身前的不遠處傳來一道帶著些許畏懼之色在內的話音:
“那個‘劊子手一刀齋’簡直就是個怪物啊……”
對于現在的秋月和黑田來說,“劊子手一刀齋”就是一個難以忽略的極敏感詞匯。
在聽到這道話音后,秋月和黑田雙雙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是一名年紀不老不少的青年將領。
這名青年將領現在正與他身旁的數名年紀相仿的將領并肩同行。
這幾名將領秋月都看著面生,應該都是第二軍的將領。
見走在他們前方的這些人似乎是在討論緒方一刀齋,所以秋月和黑田都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想要聽聽他們都聊些什么。
這伙人沒有特地壓低音量,所以他們的對話,秋月和黑田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不是嘛……實在是太可怕了……攻進3000大軍駐守的營寨,竟如入無人之境……這樣的劍術,已經是前無古人,后也應該沒來者了吧……”
“現在應該沒有誰能在單挑上贏過緒方一刀齋了吧……我覺得即使是柳生石舟齋、宮本武藏這些在青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劍豪,也都不是緒方一刀齋的對手了……”
“仔細一想——感覺怪可惜的呢,緒方一刀齋沒有和柳生石舟齋、宮本武藏這些人生于同一時代,如果他們能生于同一時代的話,就能知道他們到底孰強孰弱了。”
“哼!緒方一刀齋的劍術再高超又有什么用?他已墮入修羅之道,注定會遭世人、后人的唾棄。”
“真可惜啊,這樣的天才劍客,不能為我們幕府所用……”
“我其實還蠻想和緒方一刀齋較量一下的……”
“你想和緒方一刀齋較量?請恕我直言,你恐怕連緒方一刀齋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我知道。雖說緒方一刀齋已偏離了正途,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劍術極為高超,若是能在與這種大劍豪的堂堂正正的較量中,死于其劍下,倒也是一種榮幸。”
……
秋月和黑田靜靜地聽著身前的這伙青年將領對緒方的“探討”。
“……在軍議開始之前,就聽到不少人在那聊緒方一刀齋。”黑田苦笑道,“沒想到在軍議結束之后,還是能聽到有人在聊緒方一刀齋啊……”
剛才,在軍議還未開始,提前到主帥大帳中就坐的諸位將領,就依靠著閑聊來打發時間。
那時,黑田就有留意到——絕大部分的將領所聊的話題,都與緒方有關。
有為緒方為何會在這蝦夷地表示不解的。
有為緒方的驚人劍術與膽識表示驚嘆的。
有為緒方視幕府尊嚴于無物感到憤懣的。
但不論是討論些什么,這些以緒方為話題的,字里行間中都透露著相同的感受——對緒方的畏懼。
一人獨闖有3000大軍駐守的軍營并全身而退——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就這么切切實實地發生在眼前,眾人無一不對緒方產生了或輕或重的畏懼。
沒有遭受過緒方攻擊的第二軍將領們,對緒方的畏懼感還尚輕一些。
而親歷過“遭緒方一刀齋攻擊”這一事件的第一軍將領們……用一句話就能很好地形容第一軍將領們對緒方是什么態度——“畏緒方如虎”。
黑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露出自嘲的笑:“我現在一聽到緒方一刀齋的名號,就感覺好不容易不再傳出痛感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了……嗯?秋月,你怎么了?干嘛露出這樣的表情。”
黑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旁的秋月于不知何時,露出了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的沉思模樣。
“沒什么……”秋月緩緩道,“只是……在與緒方一刀齋較量過后,就有一事一直讓我很在意……”
“我總覺得……緒方一刀齋的聲音……很耳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聽過……”
“啊?”黑田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一些,“耳熟?”
黑田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你之前該不會曾經在什么地方偶遇過緒方一刀齋吧?”
“不可能。”秋月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