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普契納。你父親來了耶。”普契納的朋友,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普契納——然而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普契納?”普契納的朋友一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普契納。
只見身旁的普契納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平常的普契納,總是一副傻呵呵的模樣,張口艾素瑪,閉口艾素瑪。
但此時此刻的普契納,卻露出一副嚴肅、冷峻的面容——普契納的這副模樣,他的朋友也是第一次見。
普契納深深地看了一眼被他父親等人給連拉帶拽地拖走的烏帕努后,不發一言地抱緊了懷中的原本要拿給艾素瑪吃的鹿干。
“……我要回家拿點東西。”
跟自個的朋友留下這么一句話后,普契納便不再理會仍舊滿臉疑惑的朋友,快步從人群中離開。
……
……
紅月要塞,庫諾婭的診所——
剛才,庫諾婭雖然嘴上說著已經猜到了烏帕努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么,但或許是閑著無聊吧,她還是跑去湊了湊熱鬧。
緒方對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烏帕努的演說沒有半點興趣。
而且急著想要快點商議出一個能讓他們夫妻倆逃離這里的方法的阿町,肯定也不會容許緒方在這個時候離開。
所以在庫諾婭叼著煙槍離開后,診所內再次只剩下緒方、阿町二人。
此時的阿町,似乎是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安安分分地躺在地鋪上,用平靜的目光看著用枯草和木頭制成的屋頂。
阿町這副過于安靜的模樣,反倒是讓緒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了起來。
阿町安靜不語,緒方對此無所適從——二人都不說話,所以二人之間的氛圍就這樣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氛圍,緒方決定先跟阿町說些輕松的事情。
“那個……阿町。你要不要喝點水?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喝水吧?”
阿町既沒有說“要”,也沒有說“不要”。
而是在靜默了一會后,然后冷不丁地朝阿町問道道:
“……阿逸。如果我倆騎著馬,然后你把我綁在你背上,能否就這么帶著我突圍出去呢?”
阿町突然轉入這么嚴肅的話題,讓緒方下意識地愣住了。
回過神來后,望著一臉嚴肅的阿町,緒方抿了抿嘴唇,緩緩道:
“能否突圍出去先另說。就算是能成功突圍出去——你的傷勢未好,等沖出重圍后,你的傷口恐怕只會在這劇烈的顛簸中裂開。”
“……我想也是啊……”阿町苦笑。
緒方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帶著阿町突圍出去——但這根本就沒有可行性。
要帶現在還只能勉強坐起身的阿町突圍,只能騎馬。
而阿町現在還沒法在馬背上坐穩,因此要帶阿町騎馬突圍的話,為保證阿町不會從馬背上掉下來,緒方得用繩子將自己與阿町給綁住。
可這么一來,勢必會對緒方造成極大的影響——不論換做是誰,綁了個人在背后,動作都不可能不變得遲鈍起來。
即使自己的劍術已經達到了常人能以企及的境界,但在身上綁著個阿町的情況下,緒方也仍舊沒有把握能讓他與阿町全身而退。
更何況,阿町的傷還經不起任何劇烈的動作、顛簸。
騎馬突圍——光用想象的,就知道這會是一場多么劇烈的戰斗。
就算突圍出去了,阿町大概率也變成血人了——被自己那撕裂的傷口處涌出的鮮血所染。
“那、那……”阿町接著急聲詢問,“讓紅月要塞的人來幫忙如何?”
“說服這里的人,然后與這里的人一起擊退城外的幕府軍。”
“……這可能也不行啊。”緒方緩緩道,“先不論恰努普他們愿不愿意與城外的幕府軍死磕。”